“什么!让我死?!”
如此回答,让芬格尔大为震惊。
他连续后退两步,比出经典的功夫手势,如临大敌。
“我现在有钱有闲,是天盟代理人,还有才复活的女朋友,人生迎来新篇章,上马奔赴新生活,你居然告诉我死了就能穿越异世界,这是什么烂俗网文剧情?现代人真想穿越不如去撞大运——而且夏天冷死在冰海里面,这种死法也太蠢了吧?下地狱都会被嘲笑吧?!”
路明非在一旁皱眉询问。
“所以,这个异世界是哪个世界?”
据他所知,几乎每个龙王都有属于自己的尼伯龙根,八个龙王加上白王,刚好凑齐世界树上的九个,还有日月分别对应奥丁和路鸣泽。
“我是最强大的看守者,所以我的背后也是最重要的世界。”
利维坦趴在路明非的头上,语气懒洋洋的。
“英灵殿。”
“什么!”
芬格尔惊呼,瞳孔睁大——作为副校长的继任者,他当然知道英灵殿,可问题是,无论是在大众的心中还是混血家族的传说里,英灵殿都是极其神圣的场所,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能进去?
人类和混血种都是同样,抵达英灵殿的唯一方式就是光荣战死,因为只有实在战场上才能获取奥丁的注视,在最强大的瞬间死去,然后飞升天堂,在光辉的殿堂中享受无穷无尽的美食美酒,蜂蜜奶油,互相厮杀磨练杀人技巧,从而迎接诸神的黄昏。
“你是说,只要死在这里,就能前往英灵殿?”
他有些难以置信,甚至是瞠目结舌。
“这这这……”
作为德国混血种,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。
“你想得美的,在这里死了就能飞升天国,全人类都已经飞升了。”路明非拍了拍芬格尔的脑袋,语气有些无语。“肯定是有前置条件的。”
“不错。”利维坦转了个身,眯着眼睛,白色肚皮朝上,“要一场狂热的厮杀,用纯净的血统来开启英灵殿的大门,按照你们的说法,参与者至少也是S级——我的意思是,就算你想进去也想死,你也不够格。”
“你说什么?我芬格尔·冯·弗林斯,堂堂学院最顶级的成员,不够格?”
相比起此前的那些话,只有这一句话,真切让芬格尔破防了,他看着利维坦,咬牙切齿。
“放眼全地球,你找遍所有的家族,所有的混血种,能有几个能比我强的?我告诉你,一只手,不,两只手都凑不齐!!”
看着败犬师兄如此激动,路明非摊了摊手。
“谎言不会伤人,真相才是快刀。”
“啊!”
……
利维坦打开空间隧道,一行三人离开了这个冰冷的世界。
也许是因为守门者的离去,冰海世界的温度急剧下降,甚至到了寻常人穿的厚也能勉强活下来的地步——受此影响,地球同位置的区域,北极,也开始了持续低烈度的温度上升。
“坏了,北极这些大冰块如果化了,估计海平面都要上升好几米。”
站在地球的冰山上,感受着体感温度的上升,芬格尔语气中有些担忧。
“温室效应而已,都是那些有钱人开私人飞机害的,很正常——你不会觉得是我们的问题吧?”
路明非打了个哈欠,并不太在乎。
就这点温度上升,再过去一百年都不见得能淹死人,有什么害怕的?
“那肯定和我们无关,相反,我认为我们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,学院得发奖学金啊。”芬格尔摸了摸下巴,很快领悟了路明非的意思,“回去就报告校长,这个级别的功劳,至少得把血统提升到S级吧?”
“别想了,一天是F级,你一辈子都是F级。”
路明非口头安慰了芬格尔几句,也不管后者会不会发癫,从包里掏出了手机。
他不喜欢电子设备,所以连充电的习惯都没有,如今已经很久没有开机了,也许是错觉吧,进冰海之前他总感觉自己错过了谁的消息——在冰海的时候,地球的信号是没穿越世界的能力的。
刚开机,果然看见了大量消息挂在主页上。
“麻了。”
路明非叹了口气,心想这回真是坏了。这消息密密麻麻一大串,全是绘梨衣发的,从日常分享到近况聊天,简直无所不有——自己这么久没回复,对方不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吧?
“这呆瓜就不能直接联络意识空间吗?”
路明非揉了揉头发,一边用手机传导电流给手机充电,一边向下滑。
连续拉了十几下,才终于拉到底,按照时间戳来看,自己前脚离开日本,这小女孩儿就已经在通讯软件上联系自己了,再计算一下频率,每天都十几条,全无停歇。
路明非抿了抿嘴,有些头皮发麻。
身边芬格尔还在唧唧歪歪,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哪来的这么多话,路明非自认为也是喜欢吐槽了,在这个败犬身边也只能甘拜下风——刚想开口,一条新的信息已经滴一声传了进来。
“四十二天七小时了,你在做什么呢?”
“今晚吃的是五目炒饭和煎饺,配餐的饮料是无糖的可乐(我更喜欢有糖的,但哥哥不让我喝,说会蛀牙,以后他生病了我也只给他喝无糖的版本,气死他)。”
(本想用日语,沉浸感好一点,但懒得翻译,而且占字数,就不用了)
“滴。”
又是一声脆响,一张不算清晰的图片传输进来。
是很简单的一张照片,白皙纤细的手指握着手机,炒的刚刚好的五目炒饭放在桌上,旁边是银制的杯子中装着已经没有气泡的褐色汽水。
一看就不好喝。
路明非搓了搓手指,想回复消息,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回什么,纠结了一会儿,就听见身旁传来芬格尔的阴测测的声音。
“哦咦~难怪看不上学院里的妹妹呢,原来我们的路老爷早已经心有所属啊。”
他阴阳怪气,把还在沉思的路明非吓了一跳。
如何能忍?
自然不能。
几乎没有多想,一脚就把这个偷看的狗东西踢了下去。
几十米的巨大冰山,好几秒才听到了哀嚎声。
“路老爷!我错了!”芬格尔在水面扑腾,整个人恨不能跳上冰块,可惜他并没有蜘蛛侠的能力,没办法支持自己的重量,只能在冰冷的水里不断的打摆子,“这水下有格陵兰睡鲨啊!路老爷!”
看着水底盘旋的阴影逐渐清晰,果然是一条成年的格陵兰睡鲨,体重接近一顿的庞然大物,路明非注视芬格尔,这小子还真有些运动健将的功底,游得相当快,活像是水里的人鱼,难免呵了一声。
人类并不在鲨鱼的食谱上,这大概不算是冷知识,但问题是,鲨鱼这玩意儿是有好奇心的,说不准就上来咬一口,尝尝咸淡。
当然,也没必要担心,芬格尔毕竟也是斗师级别的高手了,区区鲨鱼有什么担心,打开斗气纱衣让鲨鱼咬都不能破防,败犬师兄不过是看自己脸色不好,想让气氛活跃一些罢了。
但,要怎么回复呢?
路明非还真有些头痛。
高冷点?亲切点?温柔点?感觉都不合适啊,路明非看着远方,将利维坦抱在怀里揉着脑袋,脑海飞速运转。
利维坦初来乍到地球,其实对这里的空旷能量环境大不习惯,但有了头顶温暖大手的按摩,也不在乎这么多了,眯着眼睛摇尾巴,安心休息——只有斗灵的实力,它无法抵御自身本能的围困,难免有些困了。
过了几分钟,路明非还是打开空间裂缝,将芬格尔从海水中捞了上来。
冰冷的海水难免不好受,他打了个响指,无形的火蛇在芬格尔的身侧环绕一圈,炽烈的高温立刻将湿冷的海水一扫而空,连空气都温暖许多。
芬格尔看着沉思中的路明非,摸了摸下巴。
自己都牺牲自我下海了居然还是这种表情,看起来面对的真是难题啊。
“怎么了,有什么问题?”
站在路明非的身侧,芬格尔看向同方向的远方,乌云密布的天空,看不出有什么特别。
“……一点小事而已。”
路明非挥了挥手,示意芬格尔一边去,他需要空间思考。
“亲情?”
“我爹妈都十几年没见面了,只怕是死了。”
“友情?”
“友情的最大障碍就是你了,你不如现在死吧。”
“哦。”芬格尔恍然大悟,一拍手心,“路老爷这是谈恋爱了啊!”
“滚蛋。”
路明非咬牙切齿,真是心烦至极,当即又是一脚。
……
最后,路明非还是用“我有一个朋友”开启话题,简单的和芬格尔说了说自己面临的问题——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自己习惯了见面聊天,这隔着手机屏幕,他感觉自己都有些忘记怎么打字了。
“就这?”
芬格尔看着路明非,忍了又忍,脸色由白转红,都快憋成紫色了才终于缓过来。
小厨男是这样的,和异性聊天都怕这怕那,简直可笑。
“你,哦不,你那个朋友如果真的不知道回什么,就别回了。”芬格尔用一种老大哥的气势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,“直接去见面吧,一起吃个饭,喝点冰镇的小啤酒,一起看看星星,看第二天的日出,不就好了?”
路明非一愣。
是啊,真不知道说什么,为什么不见面呢?
他摸了摸利维坦的脑袋,力气大了点,后者不满的嘤了一声,扭了扭尾巴,在路明非怀里翻了个身。
“走!”
路明非决定了。
“去哪?”
芬格尔一旁插嘴,看着小鲸鱼,满眼都是羡慕。
不用摸,用眼睛看就知道,手感绝对好!
“你管我去哪?不想跟着就回去,别唧唧歪歪。”路明非翻了个白眼,用力一拉,撕开一条空间裂缝。
狂暴的虚空之风从中渗透而出,小鲸鱼利维坦忍不住抖了抖,路明非支开结界,走了进去。
“去日本?”
芬格尔略做回想,虽然不知道发的什么内容,但方才手机另一边的老妹用的是日语,大概率是个日本女菩萨——能捆住路明非这种叛逆期没脱离的小孩,想想都觉得不得了。
“正好,我以前也答应EVA去日本旅游来着,一直没实现——我能带上EVA去牛郎店逛一圈吗?”
“你以为我们是去旅游啊?”
路明非猛的回头,咬牙切齿,眼神一凌,恨不能换成刀片给这孙子狠狠切上两刀。
真不该救,就让这狗东西给鲨鱼咬两口多好?最好来个舌吻,把这个厚脸皮啃薄一点。
“哦?”
如此反应巨大,必然有鬼啊?芬格尔眼球一转,恩了好长一声、
……
东京,新宿。
最大的广场之上,来往人潮如海,匆匆忙忙,脚步不停,但也是同时,空间扭曲,一条黑色隧道缓缓出现。
路明非和芬格尔踏步而出,却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。
“这群人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问题?”
终于晒到地球温暖阳光,芬格尔舒服的伸了个懒腰,但看着四周人来人往,难免有些诧异。
自己这登场方式简直称得上骇人听闻了,居然没人在乎吗?
这不会是什么二次元霓虹吧?
“日本这地方,确实有些问题。”路明非每多做解释,展开灵魂领域,寻找熟悉的人影。
很快,几秒钟时间,路明非再度撕开空间裂缝,走进。
芬格尔掏出十美金丢给路边一个小商店,从冰箱拿了两根冰棍,赶忙跟了进去。
再出来,已经是源氏重工第三十楼。
随着赫尔佐格的死去和猛鬼众的消失,这层楼也真正变成了日本的地下皇朝,每天来来往往无数的黑道领袖,从北海道到九州岛,几乎每一个城市的黑道领袖都需要定时前来上报消息,并且签订契约,完全遵守蛇岐八家定下的规矩。
连平日里悠闲的第三十楼,如今也各种繁忙,各路老头子奔走,比年轻人还急迫。
都是钱呐。
路明非带着芬格尔,走了两步,就遇到了正在本家客厅待客的宫本家家主。
他更改了这些家主的记忆,他们只知道路明非还是学院的使者,绘梨衣的朋友,便也没有阻拦,仍有路明非进入。
走进房间,他坐在了绘梨衣的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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