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书上所言，那是在海外，具体哪里我也说不准。”
一想到目前大周船业的状况，周垢不禁感到头疼。
并非造船技艺差劲，反倒是相当精湛。
不论是榫接钉合还是斜穿铁钉的平接，甚至官方船只所采用的尖端垂直穿铁钉搭接技术，都是业内领先。
至于战船更是不必提，采用的全是顶尖技术。
大周最精良的战船，高达二三层，能搭载超过千人，堪比最初的轮船。
大周的舰船，历来以其坚固的构造、大的载重量、快捷的航速和可靠的安全性受到称赞。
对于水上运输粮食和人员，这样的船舶完全是绰绰有余。
然而，古代船只大多依赖帆布，面对逆风或逆流航行时会遭遇重重困难，哪怕是技术先进的战船，也仅能在某种程度上解决这些问题。
要是打算进行远洋航行，大周现阶段的船只技术仍旧显得不足。
归根结底，只有内部人士最清楚自己的实情。
周垢的未明言之意，他的两位兄长都领会了。
沉默片刻之后，四皇子突然拍了拍桌面，气势满满地说道。
“何须担忧，不过是远航罢了，若船舶不足，则下令人寻求改良。”
“只要出得起重赏，必定有人能创造出远海航行的船！”
果然痛快！
这般不缺资金的皇族言论，实在太让周垢心动了。
周垢的脑海中灵光一闪，永远在寻思着如何获益的他，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。
他好奇地询问，“四哥，打算悬赏多少？”
四皇子正气凛然，“这关乎国家大计，自然是由父皇出资。”
周垢和八皇子无言以对：……
真是豪言壮语，差点以为是他亲自出资呢。
枉自一场欢喜。
周垢将勉强维持的笑容淡去，拾起筷子准备用餐。
既然通过船只设计图谋利四哥的门路不行了，周垢在考虑，若是将此事告诉父皇，父皇会不会也想要那套图纸呢？
周垢边咬筷子边深沉地思考。
之前两个方案换来了三天的假期，这套造船设计能为他换来几日自由呢？
思索间……
周垢的双眼忽然闪过一抹亮光。
灵光一闪！
既然即将开府，只需父皇不加官加职施加压力，那自己的安逸晚年岂不是有保障？
……
离开聚福楼后，他们三人便直接前往新府邸。
考虑到八皇子和九皇子的亲密关系，四皇子特意为他们安排了毗邻的住所。
每处住宅均为五进式建筑，规模宏大，设有花园、水池、练武场及藏书楼等，周垢参观一圈后乐得合不拢嘴。
“太好了，这府邸真是无可挑剔，四哥辛苦了！”
归途中，四皇子提及了有关玻璃设计图的事宜。
周垢早已准备好了设计图，正等待四哥来索取。
周垢轻笑着说：“四哥，向世家购买设计方案都要付费，我为你绘制了这些图纸，难道就不该有所回报吗？”
听明白了的四皇子哭笑不得，摇头指着周垢：“真是个小机灵鬼，竟然敢向你哥开口要东西！”
怎么能不敢索要那薅来的钱呢？
利润分成归利润分成，技术入股是基于他的玻璃制作技术，生意上的一切都交由四哥打理，他仅仅享受其中的利润。
若要使用他的设计图，自然应该支付相应的费用，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了解一下什么是知识产权吧。
周垢的态度十分坚定。
他在为先辈们扬扬我国文化之光，赚取一些报酬实属理所应当，是的，正是这般！
四皇子贪财，周垢则更为节俭且精于算计。
两人为了这份图纸的费用，一路争论从内城到皇城，直至宫门口也毫无停歇之意。
“四弟，经商最忌讳的便是伙伴间的不和谐。既然我们共同经营此事，你的即我的，我的也是你的，何必再谈彼此之分？”
周垢最不受感情攻势所动。
他正色拒绝，“别，商业归商业，我的即是我的，亲兄弟亦需明账，我对商业之道一知半解，对生意上的事情不做干预，我仅需像父皇一样静待我的份额。”
提及金钱，哪怕是亲兄弟，即便亲父亲来了，也无济于事。
四皇子感到头痛欲裂。
尽管未通商业之道，言辞间却分外清晰！
连亲兄弟算得如此清楚，难道还不明白吗？
明显就是不愿意松口提及设计费用！！！
经过一路的争执，言语都已干涸，对方却丝毫不示弱，四皇子感到疲惫不堪，再度做出最后的挣扎。
“好，你就说个数吧，但得先声明，你的四哥我并不富裕。”
这番话说得是否心虚。
作为贵妃的儿子，除了皇后，地位在宫中数一数二的皇子，怎会没钱？
周垢深意地瞥了他一眼，随即展开笑容，“并非贪多，给我一座郊外的庄园即可，大小不拘。”
本以为会索要金银财宝，得知周垢仅要求一座庄子，四皇子顿感如释重负。
“早提不就好了，成交，我会安排人将地契田证等手续处理好给你。”
拥有众多田产之人自有一番豪气，四皇子此刻的话语中透露出的自信颇为迷人。
周垢听得如此激动，几乎泪眼婆娑。
“四哥你太好了，咱们作为亲兄弟，何须如此见外呢……”
整个过程像个隐形人一样的八皇子，此刻悄悄地转过头来。
现在又想起了亲兄弟的身份，刚才还在清楚地算计着呢。
八皇子原本以为周垢会因良心发现而客套几句，却在下一刻听到了周垢的话。
“四哥什么时候打算派人送过来呢？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？要是你太忙，我可以向父皇提一下，亲自去取也行……”
八皇子呆住了。
看来，他的脸皮还是不够厚。
……
四皇子向来守信如金。
承诺给周垢庄园的同时，连那庄园里佃户的契约也全部交给了他。
手持四皇子送来的契约盒子，周垢在摇椅上眯眼微笑。
“哈，这下发财了，两百亩地呢，以后出宫直接开个农场，弄些鸡鸭鹅鱼，实行生态循环，实现自给自足……嗯，是不是还该养些猪？”
思维的跳跃性就是如此，哪里想到就扩展到哪里。
小江子最近因周垢的不争气而感到头疼，所以就没在他身边转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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