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钟过后。
林尘停下动作,黄爷爷随即递过一条湿毛巾。
向黄爷爷表示感谢之后,林尘接过湿布。
“呵,果然还是你技艺高超!真是一日比一日更好!”娄半城转动颈椎,一脸惬意。
他的神情就像是刚刚卸下了重担,整个人似乎都焕发了新的生命力。
正色收起毛巾,林尘严肃地说:“娄叔您这段时期还是要减少工作强度,看来您的症状又加重了。为了恢复健康,今后每七天都需要来一次我的按摩,总共还需做十次才行。”
娄半城感叹:“唉,你不会理解的,眼下事情多多…”
随即转变话题:“哦,听说你最近通过考核获得了医师中级职称,这是事实吗?”
林尘微笑回应:“这还得感谢您给予的机会,否则我哪有这样的机会?”
整理完衣物的娄半城边穿边说:“得了,你也别恭维我了,说吧,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?”
“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私事啊……”林尘委屈地解释道。
娄半城瞪了一眼:“别这套,你机灵得很,想瞒过我,那是不可能的…”
“你就直说吧?我一会儿可还有会要开。”娄半城不耐烦地补充,心中回想起两人初识那天,林尘只一记按摩便向自已收取了高达三百元的费用,这事他还记忆犹新。
林尘嘻嘻哈哈地说道:“确实,也只有娄叔您才能理解我。”说着也不故作玄虚,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根金条。
“前几日我返回老家,在父亲旧居桌子下的隐藏空间找到了这两根金条。”
“我自已也不太知道这些东西如何使用,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您娄叔。”
“当然,最重要的是希望您身体健康,送这点小东西算是附赠的。”林尘特意重申。
“你这小子……”娄半城摇着头,苦笑不得。
“黄伯,先给他点儿钱。”
林尘赶紧接口说:“黄爷爷稍安勿躁,那个,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张自行车票?我已经找好对象,准备过几天结婚了……”
娄半城笑骂道:“好个狡猾的小子,我看你是借钱为由,占便宜才是真的……”
林尘不好意思地说:“嘿嘿,是我答应过妻子要给她一辆自行车。家里没人可求助,只好来找您了,娄叔。”
娄半城撇撇嘴说:“那我现在还得多感谢你认我做叔叔了?”
林尘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:“这点儿小事不必挂怀,咱俩谁跟谁啊……”
“你这小滑头……”娄半城做出要拍他的样子,林尘像被弹簧驱动一样跳开了。
“我们得文明对话嘛……”
一旁的管家也差点笑出声来,心想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老爷新鲜的笑容了。
直到 回来,老人才会稍微露出点笑容,其他时间总是阴沉沉的……
笑了一会儿后,娄半城让管家取了点东西过来。
“这实在太多了……”管家捧着两扎崭新的‘大黑十’给林尘,林尘急忙婉拒。
现在市面上一条 也不过八百块,而且那张稀罕的自行车票更加难得。
虽然全面实行凭票供应的时代还没到,但这种迹象已经开始显现,因为某些珍贵的物品需持票购买,以避免市场供需不平衡。
诸如自行车票、电风扇票、洗衣机票、收音机票之类的。
(这里是适当改动了一些背景设定,以免引起误会,望诸位大佬见谅,保证不妨碍阅读体验。)
娄半城挥挥手,不在意地说:“你拿着吧,这钱是你应得的,自行车票就算我给你的婚庆礼物吧!”
不愧是娄半城啊,出手真豪爽……
林尘便不再推脱,收下了这二千块钱。
见到林尘接受了钱,娄半城接着说:“只是直接给你自行车票不太合适,我会安排以奖励的形式送给你。”
林尘瞬间明了娄半城的心思:“多谢娄叔!“
意识到娄半城可能还有公事,而他自已目的已经达到,林尘也没有多余逗留的想法。
“娄叔,一周后我再来拜访,到时您安排时间方便吗?”
然而娄半城突然沉下脸说:“到那天我自已会去找你,如果没有出现,你也不要主动来娄公馆!”
“哦……”林尘微微迟疑,片刻后笑着说:“医者救治患者是职责所在啊!”
娄半城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林尘,你是一个很好的青年,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。不要太深入我的事务圈子里……”
自从时局变化,原与娄半城交往频繁的人都开始远离他,甚至彻底切断了联系。
而唯有林尘,仍坚定站在他身边。
连管家的脸色都显得有些凝重,因为他今天也将离开这所宅邸,结束在这里的日子。
“将来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,娄叔,请好好保重自已。”林尘温和地笑了笑,轻声说着。
“先生,或许结果并不会如想象中那样糟糕……”黄伯忍不住插话道。
但娄半城却摇头说:“你依然没理解这其中的关键啊……”
“准备一下车子,回去后你将这张自行车票带给杨朝辉,他也欠我一个情面呢!”
“明白!”
而此时的林尘,并没有想得太深远。
风暴来临前还隔着十几载光景,现在何必为那些事操心?
一旦风云变幻,医生的身份便是他最坚实的一层保护壳。
无论事态怎样发展,也不太可能波及到他的。
哪怕是十恶不赦之人,未到末路,仍需依法处理,又怎能牵连至无辜的医生?
那么为何会寻找娄半城帮忙?
因为他那里足够稳妥!
其他渠道虽可通达,然而潜在的危机不可忽视。
当前他势单力薄,选择低调一些才更为明智。
遗憾的是运数不顺,已造访两次却未见到娄晓娥。
这样一来,如何能顺利行事?
林尘返回四合院时,见院子门户虚掩着。
冯开山已带着众人量好了尺寸,还有数十人在院中忙碌着掀瓦掘土,显然有意先整治这座院落。
工人们的配合极其高效,前有两人揭砖,六人随后清土布灰,最后由四人分组搬运木桩进行地基加固。
当林尘踏入院子时,已见它几乎被修整了半幅。
"先生,您回来了。" 冯开山见状立即上前迎接。
"大家都是自已人,直呼我的名——林尘就是。" 林尘笑着回应。
"行,林尘兄。这图纸是初稿,我考虑将整个西侧厢房改为厨房、卫生间及浴室,但若如此会有些铺张。参照公寓的设计,我调整了一下布局,这样不仅能满足基本需求,还能增加一间储藏间。"
"另外,正堂我预留了一间私人的卫洗设施和一个小书斋,不知合您的意吗?" 冯开山一边展示草图一边解说。
林尘接图审视,这是标准的四合院翻新计划,尽管绘图略显草率,所有关键部分都已标注得十分明确,足以看出冯开山技艺娴熟。
增设的书房位于正堂旁的小房间里。
冯开山认为林尘是一位热爱生活品质之人,书房自是必要配备。
"既然您这么说,那就照这个设计来做吧。" 林尘表示赞同,语气满意。
"林尘兄弟,能否请挪几步说话?" 完成交谈后,冯开山轻声提出请求,同时收入图纸。
林尘眼神一动,随即淡然答应,随之进入西侧厢房与之对话。
"我已经与木料供应商取得了联系。"
"这么神速?" 这让林尘感到一丝意外。
"说实话,对方是我昔日的老东家。" 冯开山脸上浮现几分窘色。
"他手上有一批珍贵的金丝楠木,原本是预备共和国成立后再大发利市,同时也博得些名声。"
"可是你也了解的,我们的领导者个个英明,最终导致这些木头只能躺在仓库里了。"
"这两年他也遇到了不少难题,走投无路之下才找上我。因为早年间曾施援手于我全家性命相系,每逢承揽大户人家活计时,遇上了条件尚可的人家总会提起这事。"
"这次回来反复思量,实在觉得此事有悖良心,故前来坦白一切。"
林尘凝视了冯开山许久,最终平缓开口:"知恩图报,理所当然;不过行事规范,你也应当明白!"
"大人放心,他是通情达理之人,该知晓何该询问、何该回避。"
"等处理完此批木料,他就计划迁往南洋不再归来!"
对此林尘未作过多评论,
随手从怀中抽出厚厚一捆大额纸币交至冯开山手中,"望你莫令本座失望!"
“您放一百个心吧,肯定没错!”冯开山心中微微一惊,低垂下头弯腰说道。
冯开山急忙带着一名徒弟离开,留下了另一位徒弟在现场监督。
秦淮茹坐在田边的地头,不知道想起些什么,嘴角轻轻扬起了浅笑。
“淮茹,听说你订婚了?”一个浑厚的嗓音骤然响起。
秦淮茹被吓得一跳,斜了一眼对方:“大妞,你可真是吓死我了。”
“嘿,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吗?你可算是在城里找到好归宿了。”那人身体丰盈,宛如一朵娇嫩的牡丹,裂开大嘴笑道。
身后跟随着一群女孩子,像是一群蜜蜂般涌上前,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秦淮茹嘴角微微一撇:“什么叫终于能在城里安家?我要愿意,随时都能找到人家。”
“对,你说得对!你是村花,说的都对!”大妞有些羡慕嫉妒地说。
“说到我的未婚夫吧,听说他长得特别帅气,村东头的二赖子都得自愧不如,是这样吗?”
“我才不会因为一张脸就随便嫁给谁呢,颜值又不能当饭吃!”秦淮茹轻蔑地挑了挑眉毛,虽然心里却有些忍俊不禁——二赖子算什么,就是十个捆一块儿都未必赶得上林尘。
大妞不甘示弱地哼道:“行,你就继续摆你的高贵吧..”
一位皮肤黝黑的小姑娘插嘴问:“淮茹姐,我听说你的未婚夫送了聘礼,能有多大的数目啊?”
秦淮茹眉头微微一蹙,但很快又松开了:“并不多,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。”
“不多究竟是多少啊?!”其余的女孩们忍不住追问。
与秦淮茹同龄的少女大多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有些已经定了亲,但都未曾得到过所谓的聘礼。
心底自然免不了有些不平衡。
其他人则是想要了解聘礼的具体金额,将来也可以有所借鉴。
秦淮茹尽管心思灵活,但处理这类社交场合的经验还是相对较少。
对于这个聘礼的问题,她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。
毕竟林尘给出的28块作为聘礼,在当地绝对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其象征的是“二八佳人”,寓意非常美好。
这笔钱甚至相当于她们家几个月的家庭收入了。
出门前,母亲王秀琴特别关照过她,不希望提到聘礼的具体数额。
女性之间本来就容易攀比。
即使村子里的人大多是宗亲或者邻居,
如果因为这事有人要求得到同样的聘礼,而得不到的话,可能会心生不满甚至憎恨他们家;
而且这样的传言若是传出去,不仅会对村子的声誉有影响,还会被认为是为了钱才把女儿往外嫁,这对其他村中未婚女孩未来找婆家也极其不利。
秦淮茹虽然可以低调一些,但她认为这对待方家有些不公平。
明媒正娶,若说得太少了,反而会让人误解林尘吝啬。
“淮茹姐,你说啊?”
一众少女纷纷催促,因为以她们平素对秦淮茹个性的了解,此时此刻应该早就已经洋洋得意了才对。
这时,秦淮茹眼珠转动了两圈,淡淡地回应:“不多,只有28块罢了!”
“真的?”
“28块?”
这一群小姑娘顿时瞪圆了眼睛,震惊不已。
要知道,28块钱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笔巨款,很多人从小到大可能连这样大的数目都没有见识过。
秦淮茹微微眨动了一下睫毛,突然想到,或许母亲之前说的话并不全对。
秦淮茹信誓旦旦地表示,28元作为订婚的彩礼,不仅在秦家村里罕见,在更大的京城范围内都是少见的佳话。
和别人相比?
她们能比吗?
几块钱也许还有人想硬撑面子去比较一番,但提到28块,她们只怕只会感到无法企及的遥远!
“28块,秦淮茹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?”大妞睁大了眼珠子,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。
“这正是因为我的未婚夫觉得我值得!”秦淮茹自信满满地回答。
“两人情投意合,他对我特别珍视。我本来说不用的,但他硬是不肯,坚持要给,实在是拗不过他。”
“如果现在的风气没有提倡节约的话,他说什么也要备下正规的婚姻仪式,包括三书六礼、四聘五金、八人大轿来接我。”
秦淮茹越讲声音越大,越发底气十足。
“秦淮茹,你不害臊么?还没正式结婚呢,就这么叫唤自已的未婚夫。”
秦淮茹冷哼一声回应:“我们早已经订婚了,我已经决定要跟随他,他也认定我会成为他的妻子,如果不是因为他担心会亏待了我,一心要装修新房,我们的婚礼早就办了。”
“行了,我不跟你们废话了,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去试婚纱呢。”
她说完,轻盈地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“秦淮茹的运气真好啊......”
“你要是像她那么有姿色,你也有这福分。”
“我明天也要去相亲,本来还想着要一些彩礼钱的,看来还不如不要!”
......
第二天,
由于林尘是用左脚跨进厂门的第一步,厂里的负责人特批给他一张自行车购买券以示奖励。
简直不可思议。
林尘刚到医务室穿上工作服,
便被厂长叫去表扬一番,并将自行车购买券赠予他。
林尘恍惚地从厂长办公室走出,
几乎同一时间,广播里正在放的红色 歌曲突然中断了。
“注意听!请注意!”
“亲爱的工友们,大家好!趁还没有开始工作的间隙,我们要读一封感谢信!”
“我叫王长丰,是我们钢厂数十上百普通工人中的一个,大约在三年前因搬运金属件时不慎伤到了自已的腿。我要感谢工厂领导的关怀与支持,使我能保留我的左腿。”
“然而即使如此,我仍成为了残疾人士。但工厂的领导依然关注我,安排了一个我能够完成的职位给我。”
“但是,我内心清楚自已的状态,病情逐渐恶化至无法胜任目前工作。失去了工作,我不知道我和家里的老人、嗷嗷待哺的小孩该如何维继生存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播音者语调稍微提高了一些,
“在我几乎放弃希望之时,我遇到了我们的新厂医——林尘。”
“是他运用精湛的技术,帮助重新唤醒了我对丧失了感觉的左腿的感觉。”
“现在,我甚至能够在支撑自已站立并行走,小林大夫承诺只需再做三次物理治疗,我就能够完全摆脱拐杖了。”
“我对小林大夫深表谢意,因为是他在很大程度上挽救了我的家庭!”
“同时我也要感激工厂的上级,是他们的负责任的态度为我们的员工找来了这样一个出色的大夫!”
“小林大夫,真心谢谢您了!”
这封感恩信连续朗读了三遍。
“感谢信数量太多,刚才只是其中一封。根据工厂领导的考察结果表明,尽管小林大夫来厂的时间还不满半月。”
“但他始终尽职尽责、默默奉献,不抱怨也不退缩,全心全力地致力于缓解和治疗我们工人的病痛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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