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，正是我！”
“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？”王主任在确认了林尘的身份后，微微点头询问。
“王主任，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咨询一下有关房屋修缮的具体手续。”
王主任沉着回答：“修缮工作需要提交详细的项目计划，并且不得损坏房屋原有的架构。”
林尘急忙补充：“我想把跨院中的厢房改造为带有水冲厕所和洗浴间的设施，还打算更换跨院的门扉。”
王主任略微蹙眉：“改造水冲厕所涉及到新增管道系统，这需要取得院内其他居民的同意才行。”
林尘轻轻摸着后脑勺：“对了，王主任，我所住的地方位于一个跨院内，后面就是一条胡同，距离公共厕所不远。”
“哦，这点你刚才已经提到过了。”王主任的脸色稍显放松。
“既然这样就简单了，你只需提交具体的修缮项目清单，工程完成后，我们会到现场验收。如果有困难，我们可以帮助联系相关工人。”
林尘有些意外地回应：“连这个都能帮忙解决？”
王主任叹了一口气：“街区内有许多困难户，对于需要援助的家庭，我们都尽量通知他们，为的是让这些人找到工作的机会，增加一些收入来源。”
听到这里，林尘高兴得几乎笑了出来：“真是太感谢您了，王主任，我自已也在头疼找不到合适的工人。这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。”
虽然是一个互利的局面，林尘却说得仿佛他占了大便宜一般。这让王主任瞬间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小：“好吧，你先回去吧，稍后我会派师傅过去与你面谈，关于人手的安排由师傅全权负责，至于工资方面，你可以与他自行商议，之后再到办事处登记备案即可。”
虽然目前公私合营政策正在实行，但有些传统做法仍然被默许存在，许多手工艺人也仍在通过个体劳动维持生计。
“行，就这么定了！”
王主任突然想起一件事：“对了，王主任，这是给您的。”林尘一边说，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包递给对方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王主任不解地问道。
林尘显得有些腼腆：“嘿嘿，今日定亲，买了一些喜糖庆祝一下。我们搬来这里生活，日后免不了会给您和街区带来麻烦。”
“就当是提前送大家一份小甜品吧。”
王主任笑着摇摇头：“你这小子，真会说话，既然是喜糖，我自然乐意收下，待会儿分发给大家尝尝。”
“多谢王主任的理解，那我就不打扰了。还有，若是师傅过来了没见到我，请他稍等片刻！”说完，林尘礼貌地躬了一下身，迅速离开了办公室。
回到自已的居住地后，林尘前往附近的轧钢厂归还了一辆自行车。
这辆自行车原本是林尘借自工厂的保安部长——他的族兄林大虎，后者是一位因伤退伍归来并转职成为工厂保卫科长的 。
因为林尘曾帮助他治愈了困扰已久的胳膊伤痛，因此当得知林尘有相亲之需时，林大虎毫不犹豫地借给他自已的座驾以示支持。
归还车辆的同时，林尘还不忘向保卫科成员散发一包香烟——这是一番诚意的表达。
在众人的感激之辞中，林尘步入了保安部长办公室，开始了新一轮的互动。
“怎么这就回来了？是不是觉得那个乡村小妹不太合眼？”林大虎嘻笑着说。
林尘将手里的钥匙丢给对方，同时递去一根大前门烟：“你这话可不对了，我觉得我家的小女朋友漂亮着呢。”
“乡村的女孩子好看得起来吗？又干又瘦跟个小猴子似的。”林大虎嘴里叼着烟卷，不屑地瞪了他一眼。
倒不是他对农村人有成见，他自已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。他知道，天天与泥土打交道，即便是天生丽质，久而久之也会被生活的重担磨损得面目全非。
“老弟，你这样的观点有点偏激，应该加强教育学习！”林尘正色道，语气像是在训导下属。
“你就装吧，我这是为了你好，不理我也罢了！”
说着说着，两个人就突然都哈哈笑了起来。
林尘开起了玩笑：“你放心好了，我这点审美力还是有的。”
“等到我几天后办婚礼时就不搞什么酒席了，直接带你和嫂子去东来顺搓一顿饭就好。”
“这么急的吗？”林大虎愣了一下，显然有些意外。
林尘抿了一下嘴：“还不算急。如果不是我家东西都没来得及购置齐全，我今天还想带她去登记了呢。”
“真的那么有魅力？”林大虎好奇地问。他知道林尘的眼界极高。
这小伙子一进入工厂，凭着一套高超的按摩技艺迅速获得了同事们的赞赏。再加上其英俊的模样，几乎把原本无人光顾的工厂医疗站变成了女员工们的小憩中心。
尤其是在最近进行的职业资格考试中，林尘以娴熟的银针止血术取得了六级医生的专业资格——在厂里医疗岗位上已达到顶尖。
如果想要进一步晋升，要么选择更大的医院，要么等待厂房规模的扩大。
林尘现在的月薪是77块钱，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同龄人的薪资水平。
厂里的女同事们无不想方设法地想嫁给他，可惜林尘对这些女孩并不在意。
但此刻，他竟然对着一位来自乡村的女孩心生倾慕，林大虎自然感到非常不解与兴趣。
林尘开玩笑地说：“确实是这样啊，她像极了天上的仙女。等你见到了，估计你那眼睛就收不住喽！”
“得了吧，我才不像你说得那样！”林大虎反驳道。
林尘撇着嘴角说：“不是这样的，不然嫂子会让我盯着你不准乱来？”
林大虎显得无可奈何：“我说了多少遍，那只是个误会，小妹妹遇到了几个痞子，我只是做我作为治安队员的工作而已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？”
“事后人家专门来感谢，我能把她拒之门外吗？”
“这事你不该跟我解释，回去亲自跟嫂子说明白。行了，我家里还等着装修呢，先闪人了！”林尘轻松耸了耸肩膀。
“快去你的吧！”见状，林大虎也不禁恼怒了起来。
林尘却毫不放在心上，边哼着红色老歌边朝家中走去。
“林尘啊，你终于回来啦，有个人来找你，我在门口告诉他去你家里等了…”
一进院子，正在整理蔬菜的杨瑞华抬头打了一声招呼。
“谢谢你，杨阿姨。”
“没事，没事，这都是小事情嘛。”杨瑞华爽快地答道。
林尘加快步伐准备回家。
只见贾张氏还在门前缝着鞋子……
见到她，林尘微微停住了脚步；贾张氏手中的活计也跟着抖动了起来。
“张大娘，你还在缝制鞋底吗？”林尘面带微笑地问道。
“哦，是吗……”贾张氏抬起头，满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林尘，不自觉地应道。
她没有听错？向来恶作剧不断的林尘今天竟然会主动跟她打招呼？
“那我就先回去了，大娘您继续忙吧。”林尘带着调皮的笑容回应。
他十分好奇，当秦淮茹到来时，贾张氏全家会有怎样的表现？
想必一定很精彩吧...
直到林尘步入花架走廊，贾张氏才有所察觉。
“这小子是害怕了吗？打算与我和好了吗？”
“哼，白日做梦！你这逆子，竟然把我们的房子夺走，活该没有教养，早不淹死在臭水沟里..”
“您好，您就是居委会推荐的大师傅吧？请问贵姓？”
月亮门外，站着一位穿着长衫短裤的中年男子，此时正蹲守在门口。
看到有人接近，便站了起来。
“不敢当，我姓冯，名叫冯开山。这位便是东家，林尘先生吧？”
“没错，冯师傅，请进吧！”林尘打开了院门锁，带领着冯开山进入院落。
这庭院方正开阔，但也透露出些许荒芜，地表也因岁月而出现些微下沉。
随着林尘在院子里绕了一圈，冯开山心中已有盘算：“东家，对于这处房屋改造，您有何构想？据我所知，您打算新建一个冲洗厕所？”
“嗯，还想加一个淋浴间。”林尘引冯开山到西侧厢房，详述了自已的设想。
冯开山点头回应：“淋浴间与卫生间可以设计为一体，而且厨房同样可设于西侧厢房，空间充裕，足够布局了。”
林尘递给冯开山一根香烟，郑重地说：“我希望保留这个传统风格四合院的特点，只要价格不过分高，资金方面并非难题。”
若在这古典四合院中引入现代风格装修，总是显得不太和谐，就像是挂羊头卖狗肉一般..
“原来是个讲究生活品味的人啊！”冯开山接过烟，夸赞道。
“厕所与淋浴间不宜采用纯木材质，建议使用汉白玉石料，其他区域若按照您的设想采用纯木材质，将对材料品质提出较高要求，特别是防潮防腐性能，这会使得造价增加不少..”
“比如选择紫檀、橡树或柚木等材质，最好的莫过于金丝楠木。”
林尘大感震惊，抬手阻止冯开山进一步介绍：“等一等，我需要思考一下！”
“冯师傅，你能够弄到金丝楠木吗？”
冯开山稍作犹豫，最终点了点头：“我知道谁能提供，不过价格非常高昂，并且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并不实用。”
林尘抓住冯开山的臂膀：“我们就是要用金丝楠木！”
“哦，只是...价格确实非常昂贵..”冯开山搔首为难地说。
“这不成问题，冯师傅请您报价！”林尘态度坚定地说。
“最低也得每根五十元，如果您考虑将所有房间都铺设金丝楠木地板，至少也需要二十根。”
听到这话，林尘眉头紧锁，心想，二十根金丝楠木即是一千元，这笔数目着实不小。
冯开山见状，立即表示：“紫檀和橡木也不错的，您看...”
林尘轻轻摇头，并非因价格而困扰。
而是顾虑如何安全无虞地将这批金丝楠木运进来，以防万一泄露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然而林尘明白，良机难逢，若错过这次机会，将来想实现此等装饰恐难复现。
“冯师傅，假设由您施工，大约需几日方可完工？我的婚礼安排在下周，对了，我还想定制些家俱，尽可能选用金丝楠木，退而求其次则考虑紫檀和黄花梨，您是否知道合适的木匠老师傅？”
“七天时间较为紧张，还得联络材料商、制作等流程..”
林尘的条件相当细致，几乎可以说是除了保留外部的面貌之外，其它部分都需要彻底更换，连油漆也得重新涂一遍，庭院更是需要全面改造。
缺少人手，确实会让人捉襟见肘。
“如果能有十个人协助，七天之内必定完工！”
林尘爽快地挥了挥手：“那就可以增加人手，但需要注意的是，木材必须在外加工完成，你也明白，那种材料太容易引起注意了。”
“这点好说，我可以立刻着手准备！”冯开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。
他的手下有很多人都依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，因此林尘提供的更多工作机会对他来说自然越有帮助。
他已经领会了林尘的意思——要用金丝楠木，而自已作为中间人，也会从中获得一部分报酬。
“此事需保密！”林尘严肃道。
“这点请放心，从事这行的首要原则就是守口如瓶，我一定不会泄露雇主的任何秘密。”
林尘闻言满意地点点头：“那么工费怎么结算呢？是按件付酬，还是？对了，饭菜自理，费用另计。”
“每人每天200元。”冯开山估算了一下人数与时限后回答。
林尘严肃地说：“给你300元，但是前提是必须严格保密，一旦外泄……”
这话音未落，冯开山已感到了事态严重，立刻保证道：“东家，我可以签署协议，真正动手的只有我和我的两个学徒，他们都为人诚实可靠！”
“如果你还担心的话，木材运进来时可以事先做伪装处理，待伪装漆完成后让其他工人入场，或是先由他们在庭院和房屋外观进行整修后退出现场！”
“将来万一有任何关于此次工程的谣言传出，我自已承担一切后果！”
在这个年代，一口气拿得出1300元的人寥寥无几。
这样的客户显然不普通，不是一般人力所能及。冯开山岂会轻易给自已惹祸？
“具体何时开始动工你比我专业，我会听从安排。”林尘满意地点点头，从口袋里取出十张面额为十元的纸币递给对方，“这是100元定金。”
“木材费用等联系好了再给你。”
“剩下的人工费等全部完工后一次结清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“没有问题，全听您的吩咐。”冯开山稍微鞠了一躬以示尊重。
林尘点点头：“还是立个字据为好！”
很快，冯开山就写好了双份协议，其中一份用于向街道办事处备案。
他签完字，收好协议后向林尘拱手告别，步伐迅速地离开了，未再说多余的客套话。
任务紧急，不容怠慢。
直到冯开山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，林尘才一脸烦恼地蹲坐在门槛上——身上的100元已经是全部财产了。
娄半城资助的那300元也被全部花光。
然而此刻让他头疼的根本不是花销巨大，而是手里的一大笔“大黄鱼”该如何变现的问题。
几天前，在挖掘紫金瞳的同一天，他在自已的房子里发现了被掩藏在地面下的一个小箱子里，内装着15条金黄色的大鱼。
这些“大黄鱼”似乎是前院主人留下来的，出于某种缘由没有带走，也没能向后人交代。
但现在这一切，都已经属于林家所有。
忽然，林尘的眼中闪过一丝灵光，随即站起身，上锁后急匆匆地离开了。
至于冯开山，则早已拿到了备用钥匙，可以自行出入。
——娄公馆
一辆三轮车停在外院，林尘轻盈地跳下车，将五分硬币递给驾驶。
林尘站到铁栅门外，眉头微皱，惊讶地发现娄公馆院子里落了不少树叶。
“他们是不是已经把仆人们都遣散了？”他在心底默默揣测。
稍许片刻，在门口大声呼唤两次。
随后，房门被缓缓开启，走出一位老人。
“原来是小林医生，今日有何贵干？”老者询问道。
林尘微笑以答：“黄爷爷您好，我有一件事需要见娄叔一面。”
“进来说话吧，先生方才回家不久。”黄爷爷笑容满面地开了门，礼貌地迎进林尘。
关于院子里为何无人打扫的问题，林尘并无意询问过多，毕竟是别人的家中之事，说得多了易引起猜忌。
黄爷爷在内喊道：“先生，林医生来访了…”
“哦，是林尘呀？本还想近日邀请你来做个按摩，前些日子经过你的调养后，全身都感觉舒适多了，但最近这情况又有所反复。”娄半城坐在沙发上，正翻阅着报纸，抬头见到来客便是林尘，放下报纸说道。
林尘连忙答道：“您的确过于劳累，体内淤积较为严重。之前我提到过，您的病情需至少进行十次的推拿治疗，这些日子里一直未接到您的消息，因此决定主动上门服务。”
娄半城的语气中带有些许无奈：“真是抽不出空啊，好不容易才得半日闲，随后还得外出办事！”
“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，只需十多分钟即可完成。”林尘赶紧建议。
“那就多有劳了。”娄半城略感宽慰地回应。
听见此言，黄爷爷迅速上楼准备。
楼上的房间内，林尘认真为娄半城按摩治疗。
显而易见，娄半城的脸色先是潮红，紧接着血管突出显现，最后吐出一口气，神态转为一种放松后的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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