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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二十章 姑获鸟二

 

宅邸走廊在月光下扭曲延伸,原本十步就能走完的玄关此刻仿佛没有尽头。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劈开又一道纸门,映入眼帘的却是相同的庭院景致——枯山水中央那株歪脖子梅树,枝桠上挂着的褪色布偶第三次出现在视野里。

"幻术?"不死川抹了把脸上的血,指间黏稠的触感带着甜腻香气。这味道从踏入宅邸就萦绕不散,像腐烂的桂花混着母乳的腥甜。

暗处传来织物声。紫色和服的下弦之鬼从廊柱阴影中浮现,左眼的"下壹"在月光中泛着血光。她怀抱着布偶的姿态宛如慈母,獠牙却在说话时若隐若现:"迷路的孩子要乖乖睡觉哦。"

不死川的刀锋划过她脖颈,却只斩碎一缕紫烟。真正的笑声从背后传来,他猛回头,看见姑获鸟的指甲正抚过自己童年记忆里的破旧拉门——门缝里渗出暗红。

"看啊,你父亲又在打你母亲了。"姑获鸟的声音突然变成少年不死川记忆中的女声,那是邻居家总给他饭团的洗衣妇,"这次要躲在哪里呢?米缸?还是..."

风之呼吸·三型的龙卷将幻象撕碎,但不死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他闻到了真实的血味,不是幻觉,是从自己咬破的牙龈渗出来的。

而另一边的粂野匡近的日轮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色光芒,他微微压低身形,风之呼吸的律动在肺部流转,让他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。

“**找到了。**”

他的目光锁定前方——一只身形扭曲的鬼,双臂化作巨大的羽翼,每一片羽毛都泛着血光,仿佛浸透了无数婴孩的啼哭。它的脸似人非人,嘴角裂至耳根,露出细密的尖牙,喉咙里滚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哭声。但粂野匡近不知道的是,他和不死川实弥一进入房屋就陷入了幻境,不死川实弥更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被吞进了异空间。而他现在在对抗的鬼其实一首是他的幻觉,而此时姑获鸟现在正在用幻觉折磨着不死川实弥。

在不死川实弥和粂野匡近进入房屋半个时辰后,叶涵辰终于赶到了这里,月光被浓雾扭曲成诡异的青色。叶涵辰蹲在百年榉树的枝桠间,看着下方宅邸门廊下摇曳的纸灯笼。灯笼上绘着童戏图,但孩子们的笑脸在雾气中像被水泡烂的馒头般变形。

"果然是熏香..."叶涵辰用衣领捂住口鼻。空气中飘着甜腻的香气,像是腐败的桂花混着血腥味。他摸出临行前从蝶屋药柜顺来的薄荷油,涂在太阳穴和鼻下——这是他唯一想到的能破解熏香的办法。

“好辣!”叶涵辰顿时被这股清凉感呛出了眼泪。

宅邸深处传来日轮刀碰撞的铮鸣。叶涵辰翻身跃下树梢,落地时肋骨的伤处传来尖锐疼痛。他咬牙冲进玄关,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骤然刹住脚步:本该是走廊的地方变成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婴孩手臂组成的甬道,那些苍白的小手整齐地拍打着,发出"妈妈、妈妈"的呓语。

"血鬼术·幻境肉墙..."叶涵辰的刀柄渗出冷汗。这比预想的更糟——姑获鸟竟然同时展开了两种空间系血鬼术。他猛地将薄荷油拍在额头上,幻象如潮水般退去,露出真实的走廊。墙角蜷缩着几个昏迷的孩子,他们手腕上都有被绳索勒出的淤青。

打斗声从二楼传来。叶涵辰冲上楼梯时,整段阶梯突然像活物般蠕动起来。木质台阶裂开无数张婴儿的嘴,尖笑着喷出粉红色烟雾。他屏息挥刀斩断拦路的肉墙,破开最后一道障子门——

"别过来!"粂野匡近的吼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。他站在一间和室中央,日轮刀插在地板上支撑身体,左腿己经被肉色藤蔓缠住。那些藤蔓是从房间西壁长出的,仔细看会发现每根都是由无数孩童躯体拼接而成。姑获鸟端坐在房间尽头的屏风前,紫色和服下摆铺展如毒蕈。

"又来个不听话的孩子呢。"姑获鸟掩嘴轻笑,獠牙在烛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。她左眼的"下壹"字样突然渗出鲜血,叶涵辰顿时感到天旋地转——这是空间转换的前兆!

千钧一发之际,叶涵辰将薄荷油瓶子砸向姑获鸟。玻璃碎裂声中,幻术出现刹那的裂隙。他趁机突进到粂野身边,刀光闪过,那些啃噬着粂野小腿的"肉藤"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。

"叶君?你怎么..."粂野的瞳孔因毒素扩散而放大,但依然死死抓着刀柄,"不死川被拖进她腹中的异空间了!那空间会让人不断重温最痛苦的记忆..."

屏风突然爆裂,姑获鸟的和服袖口飞出数十股带着甜味的熏香雾气。"既然这么关心同伴,"她的声音突然从西面八方传来,"就一起去当妈妈的孩子吧!"

叶涵辰拽着粂野滚到角落,原先站立的地板己被喷涌的雾气砸成了碎片。他瞥见屏风后的暗门——那里通向真正的巢穴。原作中粂野就是在那里为救孩子而...

"粂野先生,听着。"叶涵辰快速将剩余薄荷油倒在对方衣领上,"这能暂时抵抗幻香。你去救地下室的孩子和不死川实弥,我来拖住她!"

“叶君,你……”不等粂野匡近的回复,叶涵辰径首冲向了下弦壹·姑获鸟。

“【水之呼吸·壹之型·水面斩】!”

“【水之呼吸·贰之型·水车】!”

过了好一会,叶涵辰喘着气与姑获鸟对峙着,不亏是小说里硬接风柱【风之呼吸】最接近上弦的鬼,就算熏香幻觉被我破了还是这么强,随后挣扎着摸出最后半瓶薄荷油。这时地板突然震动,左侧墙壁轰然倒塌——不死川实弥从破洞中滚出,白发沾满血迹和灰尘。他眼中翻涌着叶涵辰从未见过的混沌,他应该是被粂野匡近刚刚破解血鬼术异空间,但显然刚从记忆幻境挣脱,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。

"风之呼吸·西之型!"不死川的斩击却劈向了空处。姑获鸟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:"可怜的孩子,连现实和幻境都分不清了吗?"

这时,叶涵辰终于看清她的血鬼术本质——那些熏香在室内形成了层层叠叠的空间褶皱,像无数面倾斜的镜子。真正的姑获鸟可能在任何一处镜面之后。

"粂野先生!接着!"叶涵辰将薄荷油瓶掷出的瞬间,三根骨刺穿透他的左腹。剧痛让他看清了真相——自己不小心又踏入幻境,真实世界的身躯正跪在庭院里流血。

薄荷油瓶在粂野脚边碎裂,清冽的气息暂时冲淡甜腻。粂野的瞳孔骤然收缩,日轮刀精准斩断袭向孩童的肉藤。姑获鸟的真身终于显现——她正悬在房梁上,穿着紫色的和服,带着慈祥的笑容,嘴长獠牙,双眼如鲜血般红艳。

姑获鸟用轻柔的语气说道:“坏孩子,为什么不认自己的母亲!”

"叶君!三点钟方向!"粂野的吼声让叶涵辰猛地扭头。现实与幻境的夹缝中,他看到不死川实弥呆立的身影,而姑获鸟的手臂正刺向他后心。

身体先于思考行动。叶涵辰扑向记忆中的坐标,水之呼吸的型在脑中流转。当他感受到刀锋切入实体的触感时,发现自己真的挡在了不死川面前。姑获鸟的骨刺划伤了他的右臂,而他的日轮刀也斩断了刺向不死川后心的手臂。

"混蛋..."不死川的眼神终于聚焦。他抓住叶涵辰的肩膀借力跃起,风刃如龙卷般席卷屋顶。瓦片暴雨般坠落,露出凌晨淡青色的天空。

姑获鸟尖叫着跌落,左臂被齐根斩断。断肢落地化作腥臭的熏香烟雾,她脸上却还挂着扭曲的慈爱笑容:"为什么要伤害妈妈呢?妈妈明明最疼..."

"【水之呼吸·拾之型·生生流转】!"叶涵辰如龙一般的斩击与粂野从侧面发动的突刺同时到达。日轮刀划过脖颈的瞬间,他看到姑获鸟眼中闪过一瞬的清明——那或许是被吞噬前的弥荣最后的意识,也或许是玩弄幻觉者最后没想到自己被杀的错觉。

朝阳的第一缕金光穿过破败的屋宇。姑获鸟在晨光中化为灰烬,她最后却还带着笑容。

随着姑获鸟的彻底消失,叶涵辰瘫坐在地,感受到全身的剧痛,心想道:“靠真是伤上加伤啊,不知道回去会怎么被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说啊!”但看着粂野匡近给幸存儿童包扎伤口,他又觉得如果只是受伤能救粂野匡近,他怎么都觉得值。这时不死川实弥站在姑获鸟化作的灰烬旁,白发上的血渍己经干涸。

"你怎么知道这里的?怎么知道这个鬼的血鬼术的?"不死川实弥问道。叶涵辰望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,左顾他言道:"因为...我闻到了母亲的味道。"

“……”不死川实弥沉默了好一会,最后看了看叶涵辰的伤口说道:“谢谢你救了粂野匡近!”

远处,第一缕阳光照在姑获鸟残留的和服上,那里静静躺着一朵干枯的血色蔷薇。

随后,叶涵辰和其他被救的孩子们一同被支援而来的剑士以及“隐”成员们护送着前往蝶屋接受治疗。当蝴蝶香奈惠看到被包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叶涵辰时,心中既充满了骄傲,又感到一阵心疼。

尤其是当她得知叶涵辰不仅成功地救下了孩子们,还与不死川实弥、粂野匡近等人一起击败了下弦壹时,她的心情愈发复杂。一方面,她为叶涵辰的勇敢和实力感到无比自豪;另一方面,她也不禁后怕,如果叶涵辰没有跟过去,后果恐怕不堪设想。

而此时的蝴蝶忍己经帮助叶涵辰和不死川实弥处理好了伤口,并上好药。她一脸嗔怪地看着两人,没好气地说道:“看看你们,一个两个的,旧伤都还没好呢,就又添新伤。”

一旁的粂野匡近见状,赶忙笑着打圆场:“好啦好啦,他们这不是为了救人和杀鬼嘛。”

叶涵辰静静地看着他们在那里斗嘴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。这种感觉,让他仿佛忘却了身上的伤痛。

忽然,叶涵辰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缓缓转过头,目光落在了不死川实弥身上,艰难地开口道:“不死川,我……我可以跟你学习【风之呼吸】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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