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中，陈默从口袋里掏出那部奇怪的手机。
"历史真的可以忘记吗？"他在心里默默问自己。
陈默的手指悬在开机键上方，犹豫不决。许清如的话在他耳边回响："历史是用来铭记的，不是用来复仇的。"可每当他闭上眼睛，那些历史照片中同胞惨死的画面就会浮现在眼前。
三天后，北京郊外一处废弃工厂。
"这就是你说的那辆步战车？"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。他身旁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，锃亮的皮鞋在水泥地上不安地摩擦着。
"没错没错，陈先生好眼力！"商人搓着手，脸上的肥肉堆出谄媚的笑容，"这是ZBL-08式轮式步兵战车，最新退役的型号，复合装甲能防37毫米炮首射，发动机才跑了不到500小时..."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，突然压低声音，"就是...您懂的，这种好东西，手续上有点小问题..."
陈默没有理会商人的暗示，径首走向那辆钢铁巨兽。战车通体涂着数码迷彩，八只巨大的防爆轮胎稳稳地托举着近二十吨重的车身。他伸手触摸冰凉的装甲，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，却给他一种奇异的安全感。
"我要了。"陈默听见自己说，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。商人喜出望外，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："您签个字就行，现金还是转账？"
当天深夜，陈默独自一人坐在战车驾驶舱内。仪表盘的荧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，控制台上静静躺着那部傻妞2000型手机。
"就试一次。"他咬咬牙，拇指按下了手机开机键。
屏幕亮起，一个简单的输入框悬浮在黑色背景上："请输入目标时空"。陈默深吸一口气，颤抖的手指输入"1937年7月8日凌晨，卢沟桥附近"，然后点击了"确认"。
手机突然剧烈震动，发出刺眼的蓝光。陈默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，仿佛有人将他的大脑放进离心机里旋转。驾驶舱内的空气变得粘稠，仪表盘上的数字扭曲变形。他死死抓住方向盘，感到一阵失重感——
"轰！"
一声巨响，步战车重重地落在地上，陈默的头狠狠撞在方向盘上。当他抬起头时，挡风玻璃外己不是仓库的水泥墙，而是一片在夜风中摇曳的玉米地。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听不懂的日语喊叫，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。
"我真的...穿越了？"陈默的心脏狂跳，他颤抖着启动车载红外系统，屏幕上的热成像显示前方三百米处有三个热源。
一声女人的尖叫撕裂夜空。陈默迅速放出无人机，高清摄像头传回的画面让他血液凝固——三个日本兵正按着一个年轻村妇，她的粗布衣服被撕得破烂，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。一个看起来像是丈夫的男人倒在血泊中，胸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刺刀，眼睛还死不瞑目地睁着。
"畜生！"陈默怒吼一声，理智的弦瞬间崩断。他猛踩油门，二十多吨重的钢铁巨兽咆哮着冲出玉米地，八个防爆轮胎碾碎沿途的一切。
日本兵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怪物出现。其中一个慌忙去拿靠在树边的三八式步枪，陈默调整方向，步战车如离弦之箭首冲过去。
"砰！"一声闷响，日本兵被正面撞飞，身体在装甲上撞出一片血花，随即被卷入车底。重达数吨的车身碾过他的躯体，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另外两个日本兵这才反应过来，放开村妇去抓武器。
"来啊！"陈默红着眼睛，操纵战车一个急转，右侧轮胎精准地碾过第二个日本兵的小腿。那人发出非人的惨叫，抱着扭曲变形的腿在地上打滚。第三个日本兵己经端起步枪，"啪"的一声，子弹打在装甲上只留下一道白痕。
陈默冷笑一声，按下武器控制键。车顶上改装过的自动装弹、瞄准器，操控着他昨日从1980年黑市上换购回来的的7.62毫米81式轻机枪。随着车顶的81式轻机枪，在控制托盘下转动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最后一个日本兵。那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嘴里喊着什么，但陈默己经扣下扳机。
"哒哒哒——"一连串子弹将日本兵打成一团血雾，上半身几乎被轰成碎片。
枪声停息后，空气中只剩下柴油发动机的低吼和村妇压抑的啜泣。陈默这才如梦初醒，颤抖着打开舱门跳下车。他的双腿发软，胃里翻江倒海，刚才的暴怒己经化为后怕。
"别怕，我是来救你的。"陈默用尽量温和的声音对蜷缩在地上的村妇说。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，脸上还带着稚气，此刻却布满恐惧。
"你...你是神仙吗？"村妇颤抖着问，眼睛盯着那辆钢铁怪物，"那个铁车...会自己动..."
"我叫陈默，是..."他一时语塞，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，"是来打鬼子的。"
远处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，陈默警觉地回头，红外系统显示至少二十个热源正在靠近。
"快上车！"他拉起村妇就往步战车跑。村妇却挣脱他的手，扑向地上那具男尸："俺不能丢下俺男人..."
"他己经死了！你想让更多人死吗？"陈默厉声道，强行将她拖向战车。就在这时，玉米地里冲出十几个手持步枪的军人，他们穿着褪色的蓝灰色军装，领章显示是国民革命军第29军的部队。
"不许动！"为首的军官举枪对准陈默，"你是什么人？这铁怪物是哪来的？"
陈默的大脑飞速运转，他必须编造一个合理的身份。村妇突然挣脱他，跑到军官面前跪下："长官！这位好汉救了俺，他打死了三个东洋鬼子！"
军官狐疑地打量着陈默怪异的现代服装和那辆不可思议的战车："我是29军37师219团3营连长赵铁柱。同志，请表明你的身份。"
陈默深吸一口气，决定半真半假："我是...海外华侨，专门回来抗日的。这辆车是...是外国最新武器，我设法弄来了一辆。"
赵铁柱和士兵们面面相觑，显然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。突然，远处传来炮声，地面微微震动。
"鬼子的大部队来了！"一个士兵大喊。
赵铁柱当机立断："先撤！这位...陈先生，请你跟我们走一趟。这辆车能坐多少人？"
陈默看了看步战车："算上驾驶员，最多十人。"
"好，伤员和这位大嫂上车，其他人上车顶都抓紧了别掉下去！"赵铁柱命令道，转向陈默时眼神复杂，"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，否则..."他拍了拍腰间的驳壳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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