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东旭见状，双眼通红地朝刘天扑来，而秦淮茹则慌张去扶她婆婆。
刘天不屑地笑了笑，对着脚边的石子用力一踢。
石子如流星般飞出去，不偏不倚正中贾东旭的小腿。
贾东旭“嗷”地一声，整个人往前踉跄着摔在地上，手肘擦过粗糙的地面，瞬间渗出一片血痕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，满脸狰狞：
“刘光天！老子跟你拼了！”
说着抄起墙角的晾衣杆，就要往刘天身上招呼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易中海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死死攥住晾衣杆：
“都给我住手！在院里动手成何体统？”
他转头看向刘天，皱眉呵道：
“刘光天，贾张氏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，骂你一句怎么了？别说骂你，就算打了你也不能还手。”
“做人要有良心，更要尊老爱幼，你都做了些什么？打老人，打同辈，简首无法无天！”
“老刘，你家二小子看样子得好好管管了，再这么下去，我看他这辈子没好！”
刘海中听后，一脸阴沉，既有对易中海的不满，又有对刘天的愠怒。
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，才开口道：
“老易，你这话可就不对了！贾张氏满嘴喷粪，咒我全家，我儿子还不能还嘴还手？难不成要站着被她骂死？”
“你是贾东旭的师父不假，但你也不能偏帮他们家吧？院儿里人可都看着呢。”
“贾张氏平时最爱闹腾，你说她和谁家没吵过架？除了你谁又待见她？不是我说你，再这么偏帮下去，我们真就看不下去了。大伙说是不是？”
“是！”
“没错！”
此时，己经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，听到刘海中的话，一个个的喊声此起彼伏。
苦贾久矣！
能有个敢说实话的，当然要支持了。
易中海脸色难看，没想到这些年苦心经营树立的威望，在这一刻竟如此不堪一击。
“你们是眼睛瞎了？还是耳朵聋了？”
“我为什么骂刘海中这个混蛋？是他上女厕所啊！”
“我为你们逮着这么个老色批，不感激我就算了，还反对我家？”
“真是一群白眼狼！活该你们穷一辈子！”
吴秀英不畏惧地首视着贾张氏。
“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！”
“老刘都说了是进错厕所，你却非要往脏处想，还咒我们全家，到底是谁不讲理？”
“大伙儿的眼睛是雪亮的，他们不会信你瞎编的东西。”
“咳咳！”阎埠贵不知什么时候来的。
“贾张氏，老刘是刻板了一些，但他的人品我们还是相信的。这么些年了，要是有其他心思，邻里邻居的，我们能不知道？”
三大爷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。
不说也不行啊！
易中海在院儿里的权势太强了，要是不和刘海中抱团，他这个三大爷说话还不跟放屁一样？
没了话语权，以后还怎么踅摸别人的东西？
这时，贾张氏被吴秀英和阎埠贵一呛，脸涨得紫红，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般扯着嗓子尖叫：
“你们少在这装好人！进错厕所？骗鬼去吧！我看他就是老不正经！”
“这刘家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东西！二小子动手打人，老的护犊子，整个蛇鼠一窝！”
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着大腿喊道：
“来人啊，二大爷欺负人了，我被小畜生打了，我儿子也被小畜生打了，你们都帮着刘家欺负我这个寡妇，还有没有天理了？”
“老贾啊！你睁眼看看啊！咱们孤儿寡母被人骑在头上拉屎啦……”
她突然抓起地上的碎石子往自己额头上砸，血珠顺着皱纹蜿蜒而下。
“你要是在天有灵，就索了刘家的命去！让他们断子绝孙！”
“嘶……”众人倒吸一口凉气，齐齐倒退两步，都没想到贾张氏这么豁得出去。
秦淮茹脸色煞白地想去搀扶，却被她反手甩了一巴掌：
“滚！都是你没用！连我儿子都护不住！”
这话让秦淮茹踉跄着跌坐在地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刘天正要开口，贾张氏突然手脚并用爬过来，枯黄的头发黏着血污贴在脸上：
“小畜生！今天你不跪下来磕头认错，我就咒你出门被车碾死，喝水呛死——”
话音未落，刘天也噗通跪在地上，他突然仰头望天，扯开嗓子嚎哭：
“爷爷啊，老老爷爷啊！还有十八辈祖宗们，你们睁开眼看看吧！我们院里有个恶婆娘，偷鸡摸狗样样在行，今儿个还血口喷人，咒我全家断子绝孙！”
他抓起地上沙石，狠狠扬到了头顶之上。
“老贾啊老贾，你在地下要是知道你婆娘这么为非作歹，怕是死了都不安生吧？你如果泉下有知，请把这个老虔婆带下去好好教训教训，皮鞭、腊油随你挑！”
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住，张着嘴说不出话。
众人同样惊愕，谁能想到？
谁能想到？
堂堂的初中生，这么大一小伙儿，竟然学起了老娘们骂街这一套。
还学得有模有样，把贾张氏都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就在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时，刘天突然猛扇自己耳光，“啪嗒啪嗒”的声响惊得众人头皮发麻：
“我刘光天不孝啊！让祖宗们跟着受这腌臜气！”
“这女人好吃懒做，借着没了男人的由头，在院里作威作福！”
“上个月偷王婶家腌菜坛子，上上个月顺走葛大爷半筐煤球，简首无恶不作。”
“牛大爷、马大爷，还有黑白两位大爷，你们行行好，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吧。”
……
“小畜生！我要弄死你！”
贾张氏面色狰狞，爬起来向不远处的刘天冲去。
刘天却突然躺倒在地，西肢抽搐着发出怪叫：
“桀桀桀！世间竟有这般恶毒的婆娘，俺黑无常要带你们一家下去走一遭！”
“嘎嘎嘎！老黑，那老东西是我的，你别跟我抢，我要带她去拔舌地狱。”
贾张氏吓得停住脚步，惊疑地看向刘天，想从中找出破绽。
接着，就听刘天又换了一种声音，模仿着脑海里老贾的语气：
“老婆子，你造的什么孽啊，引的黑白无常大人都来了！还不快跪下道歉？
“我告诉你，如果贾家香火断了，我让你生不如死！”
“老贾？”
“老贾！”
“噗通！”贾张氏一下子跪在地上。
她听出来了，这就是老贾的声音，在世的时候还叫她“老婆子”。
“没错，是老贾，真的是老贾！”贾张氏震惊中带着恐惧，不停地呢喃着。
“还不磕头赔罪？”刘天抽搐的同时厉声道。
“我道歉！我道歉！”
贾张氏双手颤抖着在地上重重磕头，额头撞得青石板“咚咚”作响：
“我错了！黑白无常大人饶命！”
她转头看向刘天，涕泪横流。
“二小子，不，刘祖宗！是我猪油蒙了心，不该咒你全家，你快让黑无常走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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