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京城。
皇宫。
太极殿。
“安王，还没有入关吗？”
太上皇立于太极宫内，仰视天空。
“上皇。”
戴权小心翼翼服侍太上皇身边：“没有陛下旨意，安王不敢调兵入关，否则就是叛逆。而我们的信使，根本无法关外。”
信息断了。
无法打探消息。
白莲教...
不仅洛阳城有，神京城也有。
洛阳城成了死地，神京城何尝不是死地？
神京城虽然没有被围，但是北方则有白莲教不知多少兵马。
“哎...”
太上皇幽幽一叹：“当年，朕意气风发，曾率数十万大军北征，大周强盛无匹。虽然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而败，但是建奴也好，蒙古也罢，根本不敢南下。”
这是太上皇当年的鹅辉煌，要不是最后因为太虚幻境插手，数十年前，建奴就会被灭掉。
往事不提...
当年的大周，当真是兵强马壮，强盛无匹。
纵然北征损失数十万大军，建奴与蒙古也没有敢南下。
因为，并没有损失根本。
天下还在，民心还在...最起码的是，皇帝威严还在。
“当年我以为老四，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的料子，但是稍加调教，未必不是一个守成之君。”
就算是退位，成了太上皇，朝堂依旧被太上皇掌控，而没有放权，就是因为那时候皇帝不合格。
不足以治理天下，掌控朝堂。
“再有后来蓉哥儿南征北战，东征西讨，拓土千里，大周达到了鼎盛。”
太上皇脸色很平静，声音很轻，似乎诉说着心中的苦闷，也似乎，没有什么事情，能够让太上皇神情有变：“但是...老四那个时候变了。都说圣明之君，与昏庸之君的区别，就是一个念头的差别。”
圣君不易遇到，但是昏君每一朝都有。
先帝的变化之快，简直就是骇人听闻，像是中了魔咒，被人蛊惑，或者...其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大局之人？
“老四...”
太上皇这才脸上有些悔意：“有些手腕，但是没有足够的智慧，但是我依旧以为，他是一个守成之君。但是结果...蓉哥儿假死脱身，当初蓉哥儿若是想要做皇帝，轻而易举啊...”
贾蓉假死脱身，太上皇心里明白着呢。
只是太上皇不说出来，不表现出来罢了。
因为，贾蓉的假死脱身，实则是对天下最为有利，避免了君臣相疑，最后翻脸厮杀。
这也是贾蓉根本不在乎权势。
可惜，老四没有看透。
贾家无意天下，蓉哥儿更是不屑于做皇帝。
“再后来，阿鲤崛起，本应该迅速荡平天下，再续大周命脉。”
这个时候，太上皇终于脸上有了苦涩之意：“奈何六皇子根本不是为君的料子，他的性格，他的智慧，他的手腕...甚至他的心智，都差得太远。”
六皇子此人，太闪光一直都是没有看上眼。
只是，六皇子一直都是负责督粮，又在洛阳称帝...为了大周的稳定，太上皇都没有出面，只是表示支持。
“哎...”
要是当初，收复河北之后，直接召贾棨归朝，足以震慑天下，当初还没有出现拥兵自重者的时候，贾棨坐镇洛阳，大周不会乱。
到时候休养生息几年，再挥兵北上...当年贾蓉创造的辉煌，绝对可以再现，而那个时候，大周依旧还是强大的。
可惜...
六皇子，章元帝，因为怕他自己压制不住贾棨，从而昏招频出，现实剥夺贾棨兵马大元帅的职务，只是让他成为东路先锋。
而那个时候，依旧还是有挽回余地，但是可惜...东路先锋出关，只会与朝廷越来越远。
“洛阳保不住了。”
太上皇脸色微白，心态消极到了极点。
戴权赶紧劝道：“上皇，您还是休息休息吧，您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了。”
自从天下动荡之处，太上皇就一直操劳朝政。
这么长时间，都没有好好休息，要不是当年，贾蓉给了太上皇包治百病丸，太上皇十几年前，怕是就意境驾崩。
戴权绝对是一个有智慧的人，止口不提军事政务。
“呵呵...”
太上皇冷笑一声：“你心里会很疑惑，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判断吧。”
戴权不吭声，但是这就是他心中所想。
“六皇子...”
太上皇咬了咬牙：“只怕会用潜邸之时的心腹，从而忽略守城大军的忠诚，这个时候，老六不投降，也会有守城军投降，打开城门长驱直入。”
太上皇太了解这些皇子了，没有一个有能力的，一个有能力的，还被先帝逼着造反，而失去生命。
老六真的不行！
洛阳必然会被攻破，天下纷乱，没有人愿意勤王洛阳的。
要真如此，白莲教攻入洛阳，洛阳皇族一个保不住。
甚至是章元帝自己的命。
戴权打了一个冷战，他恍如梦中，强大的大周帝国，就这样完了？
“上皇...我们...”
还能做什么？
大周还有救吗？
戴权其实最是希望大周永存的，他就是依靠皇权，才有了大周内相的隐喻。
若是到时候神京城破，乱兵攻入，他纵然曾经再有权势，也只有被杀一途。
“没机会了，不出意外...”
太上皇太了解章元帝了，无能，懦弱，没有智慧，没有手腕，比之先帝十之一二都不如：“这个时候，洛阳城已经被攻破了。”
“啊？！”
戴权身子一晃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大周，完了啊。
......
锦州城。
府衙之中。
柳川跪在地上，心神不断颤抖。
他是一个聪明人，权衡利弊之后，他决定归降安王贾棨。
安王贾棨太强大了...一如当年的老安王，一人镇天下。如今的安王，虽然不如当年的老安王，但是...
其率兵出征以来，未曾一败，连战连捷。
如今聚兵百万，攻打山海关，绝对轻而易举。
当初柳川还有些许野心，但是随着安王一封书信，柳川来了。
安王书信之中内容不多，只有简单几个字：降者不杀，逆之则亡！
八个字！
柳川做了几天噩梦，最终决定放下一切，成为安王手下一员。
“柳总兵请起...”
贾棨脸上浮现微笑：“说起来柳总兵属于理国公一脉，与我贾家世代交好，如今中原大地饱受战乱之苦，本王必须要入关的，所以柳总兵今日之举，算是造福天下了。”
柳川松了口气。
毕竟之前，他曾阻止贾棨入关...那时候洛阳城还没有被包围，皇帝圣旨，他是不敢违抗的。
“多谢王爷。”
本以为会吃些苦头，甚至被羞辱，没想到安王如此轻描淡写的，并没有惩罚他。
“来人，点兵出征！”
贾棨没有拖泥带水：“本王入关！”
“王爷...”
就在这个时候，一个军卒在外禀道：“洛阳城来了书信。”
贾棨不动声色，吩咐帐中将校：“都回去准备吧，我们也该活动一下了。点齐五十万军，剩下的都坐镇锦州，威慑蒙古与建奴余孽。”
这个时候，贾棨才拿到书信，看了一眼之后，眉头皱起，脸色有些阴晴变化，低声呢喃：“真是一群废物啊。”
“诸位，洛阳城被白莲教攻破，陛下...被杀害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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