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日本分部对日本完全掌控的表面下，其实还隐藏着相当沉重的黑暗。”虞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，他语气平静，目光望着落地玻璃窗外，蓝天白云下，城市建筑无边无垠地向着视野尽头蔓延。
霞心中微动，看着虞荞的背影问，“你是说日本还有东西不在蛇岐八家的掌控范围内？”
她大概知道虞荞说的是什么，连她都是在日本转了一圈才发现那些隐藏得很深的东西，因此她有点好奇这位S级是怎么知道的？难不成是他说的几年前来过日本得知的？
“在蛇岐八家所有的混血种里面，血统不稳定的会被特殊对待，一直活在监控圈禁里，他们被叫做‘鬼’。鬼的血统不稳定，精神状态自然也异于常人，监控圈禁对他们来说就是某种‘压迫’，”虞荞缓缓地说，“有压迫自然就会有反抗，部分鬼逃脱了监控圈禁，聚集在一起，反抗蛇岐八家为他们制定的命运。”
“他们是蛇岐八家的影子，无法摆脱，无法清除，如同跗骨之蛆，也是日本第二个黑道本家。就像太极的阴阳两面，如果是蛇岐八家是暴露在混血种社会的阳，那么他们就是隐藏在阴暗处的阴，双方互相对立，但归根结底他们的血脉根源相同，身上流着同一个先祖的血……”
用太极来形容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确实合适得不得了，特别是蛇岐八家有猛鬼众的内鬼，而猛鬼众里面也有内鬼，属于是“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”了。在某种程度上，两者确实是对立统一的存在。
霞静静地听着，心中免不了一阵的惊讶，这位S级知晓的信息远比她想象得要多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情报了，没在猛鬼众或者蛇岐八家卧底个十几年是不可能知晓这种事情的。
不过再怎么好奇她也没多问，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，谁都有自己的秘密，就像她自己也有秘密，没必要问到底，而且她更在意的是虞荞本人。
“‘猛鬼众’……他们这一集体的名称，一群血统不稳定的鬼聚集起来的势力，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极大程度上掣肘蛇岐八家，但在某些事件上他们又有相同的立场。”
虞荞的声音缓缓落下，霞默默点头，轻声道，“你的意思是，在调查白王这件事上，我们面临的阻力除了蛇岐八家，还有猛鬼众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虞荞点头，虽说大部分是推论，但在他知道猛鬼众的首领和蛇岐八家大家长是同一人的前提下，得出两者会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结论并不是虚无缥缈的猜测，而是大概率为真。
“能与蛇岐八家纠缠多年，想必猛鬼众的实力也不容小觑。”
霞微微蹙眉，她其实并没有真的见过猛鬼众的人，只是从蛇岐八家的成员口中听到过有这么个组织。至于半年多以前见到的关东支部，那些人只是一群随时有可能倒戈的疯子罢了，称不上猛鬼众的成员。
“倒也没什么可畏惧的，举杯的时候就该畅饮，放下杯子就拔剑决斗，”虞荞给自己和霞分别斟了杯香槟，“他们向我们示好，我们就举杯回敬，他们怎么出招我们就怎么破。况且，以我们两个人的战斗力，完全拥有掀桌子的权利，指不定能把蛇岐八家和猛鬼众一起淦翻。”
对虞荞来说，来到日本与其说是执行任务，倒不如说是来玩的。以他目前的实力战斗力，蛇岐八家的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在人死完之前把他干掉，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。素来狂傲的日本分部会见识到他的厉害，让他们心生彻彻底底的绝望，再也没有反抗的想法，未免不是一个很好的报仇方法。
毕竟，复仇又不一定要把人全干掉，干掉还太便宜有些人了，有时候杀人诛心或许会更爽一点。
说实话，对于当年昂热在日本的做法，他还是觉得不太满意的。这样一群战争疯子，不拉去西伯利亚种土豆，还留着过年呢？要是当年他来到日本，早就开启“战斗，爽”了，蛇岐八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，都要打一遍，他看这群人不爽很久了。
霞听了他的话无声地勾勾嘴角，虞荞话语中强大的自信同样感染了她，哪怕她作为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忍者，也向往着在正面战场上好好地打一架，更别说还是陪着他在日本大闹一场。
昂热在这里的话，多半就要竖起大拇指了，年轻人就是要有点冲劲嘛，气盛一点才叫年轻人，一个两个的做事沉稳那叫什么年轻人，比他这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家伙还要像老人家。
“好，”霞轻轻地说，“听你的。”
“干杯！”
虞荞举杯和霞手中的香槟杯相碰，发出清脆的声音，两人相视一眼，像是有某种默契般一齐仰头喝香槟。
开完不知道吉不吉利的香槟后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，随后各自进入房间休息。虽说在飞过来时睡了一觉，但休息调整时差还是有必要的。
虞荞进入房间，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摸出手机，准备跟诺诺夏弥她们汇报一下平安。虽说在日本地区无论是使用网络还是远洋电话短信联系，都会被蛇岐八家的辉月姬监控，但他的手机不太一样，他的手机上搭载了轩辕【精卫】的一个子程序，可以有效抵抗辉月姬的监控。
当然，如果辉月姬腾出大量算力进行监控的话，他的精卫也不一定守得住，毕竟那只是一个子程序，跟东道主完全体辉月姬想必差距还是很大。
简单跟几个女孩聊了聊，也没透露什么重要情报，完全就是闲聊，他现在还不能确定蛇岐八家对他的监控力度有多强，这样的警惕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其实他们上午蛇岐八家本来有安排的，但因为某厕所被陨石摧毁，蛇岐八家更改了行程，让他们在酒店休息一上午。
厕所被陨石完全摧毁，这消息还是源稚生他们在离开酒店前透露的，虞荞还记得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看。想想也就不奇怪了，毕竟蛇岐八家里面也有不少战争疯子被厕所供奉，如今一下子被陨石砸了个灰飞烟灭，就算是蛇岐八家也会觉得愤怒。
不止蛇岐八家的人愤怒，许许多多的日本人也很生气，起码虞荞上网看到的是，一众日本人在论坛上对陨石破口大骂，还为厕所里的罪犯感到惋惜悲哀。
至于国外，许多网友在得到消息后都在开香槟，热闹得堪比过年，在正义的网友眼中，没有什么比厕所被陨石摧毁更让人开心的了。
自己国家的互联网就更是陷入了狂欢，到处都在放“今天是个好日子”，见面张口就是一句“苍天有眼”，六公主更是轮播电影《日本沉没》。
虞荞看得哭笑不得，陨石坠落得的消息不可能捂得住，被新闻曝光出来也属正常，只是他没想到，陨石坠落摧毁的地方也被报道了出来，属实是正义执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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