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符华，你不该好好解释解释吗？”德丽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。
姬子没有说话，只是换了一个站位，拦住了符华逃跑的后路。
“我……”符华有些无语。
她还什么都没做呢，视频就把一切都暴露出来了。
也不知道出去后该怎么和奥托解释。
符华虽然不忍琪亚娜变成视频中的模样，但也自觉没有说服众人的必要。
“我确实是听从奥托的命令，前来圣芙蕾雅学园的。”符华干脆利落地承认了。
“符华，像你这样的人，为什么会在奥托手底下做事？”姬子想不明白。
“我没有在奥托手下做事，这只不过是我和他之间的一场交易。”
芽衣情绪激动：“交易？什么肮脏的交易？为了交易，你就可以把琪亚娜，把一个无辜者送到奥托主教手中吗？”
“符华，我问你，你听到琪亚娜视频中的心声了吗？”
“她想要的，就只有那么可怜的一丁点！仅仅是回到圣芙蕾雅的课堂，结束这场噩梦！”
“对不起。”符华说。
“你不应该对着我说！你应该看着琪亚娜，对着她说！你难道连这点直面自身卑鄙的勇气都没有了吗？”
琪亚娜看着火药桶一般的众人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：“哈哈哈，我感觉……还好吧。”
“班长她在视频中似乎还打算帮我呢，坏的应该就只有那个……我的律者人格？说个不停，还拿芽衣你们刺激我，一看就知道是个坏蛋！”
白毛团子不忍面对他人的苦难。
如果视频中遭遇这一切的是芽衣，她只怕要心急如焚，恨不得冲进光幕里做些什么。
但如果是自己……琪亚娜反倒没什么感觉，非要说的话，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。
“哎呀！总之大家别那么紧张嘛，继续看下去吧。”琪亚娜拉着芽衣柔软的小手。
芽衣冷哼一声，反手握紧了琪亚娜的手，少女掌心的温热让她安下了心，她转过头，不再看符华。
反应最激烈的芽衣被劝住了，但气氛还是回不到当初了。
被排斥的符华，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答题空间角落。
但年龄高达五万岁的神州平板什么事没经历过，继续面不改色地看着视频。
……
忽然，空之律者的狂笑被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了。
“幸好，我来的还不算太迟，是时候让你安静下来了。”
身着炽翎装甲的符华出现在琪亚娜身边，带着上仙的威仪和缥缈。
“嘁。”空之律者冷冷说，“碍事的家伙。不过没关系，你还能帮她多少次呢？”
“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，愤怒、悲伤、压抑……她的存在一天比一天虚弱，而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行了。”
“总有一天，你会亲眼看着我完完全全支配这具身体。”
黑暗和晕眩暂时退去，眼前是同样阴沉的夜色。
从三个月前海岸上醒来，踏上逃亡之路的那刻开始，这样的噩梦早已不再陌生。
“我……做了个梦。”琪亚娜喃喃自语。
“那不是梦，琪亚娜，你刚才差一点就要失去控制了。”
琪亚娜没有回答，只是抱住脑袋。
“这三个月来，你一直在抗拒着我，保持沉默，到处流浪，拒绝和我对话，把我当成是一个不存在的幻觉。”
“但是，琪亚娜，你越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，你的状况就越危险。”
“你不可以再接触崩坏能了，也不能在战斗中使用女武神的力量……不，是连战斗也不要。”
“因为任何一点疏忽，都会导致律者人格再度占据上风。”
“而且，我的力量正在不断衰弱，没有办法时刻照顾你的精神状态。”
琪亚娜突然松开手，抬起头：“照顾？是监视才对吧！”
“这不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吗？潜伏在我身边，观察着我，最后把我交给了奥托！”
“你忘记自己是怎么出卖我的了吗？做了这种事情，为什么开始关心起无辜的人来了？”
少女带着哭腔的嗓音，令符华吐出一个字都显得异常艰难。
“回答我啊！！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？现在，从我眼前消失！”
琪亚娜漫无目的地走着，想寻找一个能躲开一切的地方。
但她明白，这一切只是徒劳，没有人能逃避自己的过去。
那些在出生前就已经发生的事，决定了我们最终会成为怎样的人、做怎样的事。
而这，就是所谓的命运。
对符华的愤怒，不过是在宣泄长久以来她对命运的无力感。
不知不觉，眼前闪起霓虹灯细碎的光芒，嘈杂的人声和食物的香气搅乱了她的思绪。
琪亚娜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颤抖起来，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，她必须躲开人群。
可这个温暖的夜市，是多么似曾相识。
像是许多个日日夜夜里，自己和她们一起逛过的街道。
最终，脚步违抗了身体的命令，像飞蛾追逐火光一样不停向前走着。
……
“这就是你对琪亚娜做的事情！这就是你对她犯下的罪！她不敢回家，不敢找我们，甚至不敢出现在热闹的人群中！”
芽衣再也无法忍受，一把抱住了身边的白毛团子。
她多想把自己做好的炸鸡块给视频中的琪亚娜送去啊！看着她狼吞虎咽，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，歪着头露出傻乎乎的笑容。
姬子长叹一声，满是怜爱地揉了揉琪亚娜的小脑袋。
“呜哇！琪亚娜你过得好惨啊！”德丽莎更是不堪，泪眼汪汪看着视频中的大侄女，“你为什么不回来找大姨妈呢？大姨妈什么都满足你！”
“布洛妮娅也愿意把自己床底下的罐头分一半给视频中的琪亚娜。”
琪亚娜瞬间变成了团宠。
享受着众人宠爱的虫虫，嘴都快笑歪了，不动声色为视频中的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。
很好！继续保持！再惨一点也没事！
琪亚娜没心没肺地想，反正这一切都不过是视频，没有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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