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谈及什么古籍历史或是自然科学,谁又会察觉她是乡村出身呢?
秦淮茹还是略带犹豫:“但……”
林尘随即解释:“没什么‘但’的,如果你不来还好说,现在已经过来了,如果不见一见面反倒显得我们不够礼貌。”
这时,马素琴走近,安慰道:“姐姐,放心吧,有尘哥在呢。”
“嗯,那么请帮我看一眼,我的衣服有没有褶皱?”秦淮茹轻咬着下唇,显然对林尘的意见十分尊重。
马素琴绕着秦淮茹转了一圈,轻轻帮她整理裙摆。
两人再望向林尘时,马素琴却没有出手干预。
秦淮茹则细心地整理了林尘的衣领,同样环绕了他一圈。
林尘对马素琴投去一个含歉意的目光,口中则细语几句。而马素琴则回以甜美的一笑。
看着秦淮茹略显别扭的步伐,林尘忍俊不禁地鼓励:“不需要太过拘束,做自已就好,顺其自然嘛。”
紧接着,他轻声笑道:“其实你看不出来吗?他们实际上都希望我们来这里帮忙工作的,你的这位先生可是个无尽的宝藏哦,只要表现得体就好了。”
这波小小的自负言论,即便听起来些许自恋,但也的确缓解了秦淮茹心中的焦虑。甚至可以说,她现在对林尘的信任与自豪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担忧。
接着,一行人在原地等待着的陈保山的陪同下去寻找他。林尘再度为双方简单介绍了彼此。出于对言辞过多可能失礼的考虑,秦淮茹反而表现得相当得体。
林尘忽然感觉到一些异常。
意识到林尘的疑问,陈保山笑了笑,解答说:“院长的诊室就位于诊疗大楼内,那也是他的办公室所在。”
林尘心里暗自思索,周国泰是医学界的杰出人物,担任名誉院长一职的他也属于正式编制的局级干部。
作为中国顶尖医疗机构——协和医院怎么可能因为吝啬几平方的空间而不为其提供 办公室?显然这一定是周院长自已的意愿造成的。
随着陈保山领着二人走到一间诊疗室外,轻轻敲门后进入房间,此时周国泰正佩戴着眼镜,专心研究一份病例报告。
“院长,人已经到了。”陈保山脸上挂着微笑。
当周国泰抬头看见林尘与秦淮茹时,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陈保山,后者尴尬地笑笑并稍作退让。
林尘迈步上前,微微俯身:“教授您好, 林尘偕同妻子来访。”
“教授好!”秦淮茹也同样微微屈身施礼。
周国泰温和地说:“小伙子心情舒畅多了?”
林尘面露羞涩:“ 眼界有限,让教授见笑。”
周国泰又哭又笑,感叹道:这小伙确实是个不凡之人,表情转变竟如此之快。
倘若不是亲眼目睹刚才的那一幕,真的很难将他与此刻看似无害的样子联系起来。真是一位精明的小狐狸啊!
“我听说你在针灸方面颇有成就,其他医术上又如何呢?”谈及医学,林尘的态度变得严肃了许多,但他却没有立即作答,心中略作思索。
“故弄玄虚”?不,这不符合林尘的风格。之所以不离开钢厂,实因现实条件所限;但谈及展现才华时,林尘绝不愿意藏锋。
他深知,自已表现出的能力越强大,厂里就越舍不得让他离开。现在身兼两职,对他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时机。依托于钢城厂稳定的职位,这里可以成为自已走向协和医院的跳板!
见到林尘久久没有回应,周国泰略微疑惑地问道:“问题很难回答吗?”林尘摇了摇头,“主要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”稍顿,继续说道:“跟随师父十余载,从学徒到 行医,师父对我可谓毫无保留。”
“学的方面广泛了一些,具体来说,可能各种都知道点皮毛。”他补充说,“不过说到精通,我就不太确定了。”
这一句“不太确定”,不仅让周国泰愣住,甚至一旁的陈保山也显露出意外之色,显然对这位外表文静儒雅的青年能够如此直言不讳感到惊讶。但周国泰很快便笑了起来,似乎有所感悟:“听你的语气,倒像是对自已的技术充满信心啊。”
林尘苦笑,反问道:“不能算是一点儿底气也不足吗?”周国泰轻摇首,笑道:“如果真是如此的话,通常你会显得很虚弱,要么是说空话,要么就会选择沉默。”这句话引得林尘微微眯眼——是不是说,接下来就该是 而又紧张的“证明自已”环节了?
“我研究的是外科手术,同时也在研究神经外科。”随即周国泰递给林尘两本书,并说:“拿回家先熟悉熟悉。等你来上班了,我们一同去外科诊室工作。”
林尘一时语塞:“嗯?等一下……您不打算考验我一下?”对于这个意外,他难以掩饰自已的惊讶。“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?”周国泰眉目微挑,目光犀利。
其实,在林尘内心中,此刻正想:按照小说的情节设定,主角通常不会这么被动呀。依他多年阅读的经验判断,自已的这次“转岗”理应属于标准的主角“爽文”范畴。
不过面对眼前的局面,林尘不得不调整策略。“要是不先测测我的水平,万一我是胡吹大气,岂不是会影响到您的名声?”周国泰闻言笑而不语,旁边的陈保山也不禁莞尔。
“你觉得,一个老师收了徒弟,就意味着可以放手不管了吗?”周国泰郑重地说:“即便你出现误判,不是还有我在吗?关于考核,真的有必要进行吗?比如要求背诵医学经典或者当场给患者治病?这样做也许在某些行业可行,在医疗领域却是用患者的安危来为自已博取名声,这是我不支持的做法。”
听到这里,林尘心中五味杂陈,原本设想的好戏仿佛被突然按下暂停键。明明已做好万全准备,在今天就能一举成名……
然而,眼前的老前辈为何就是不按常理行事呢?望着林尘略显迷茫的表情,周国泰忍住了笑意,随手把刚才审阅过的病历交给他:“还是先看一看这些资料吧。”林尘接过,眼神微动,迅速浏览了起来。
抬起头,显得有些惊讶:“这是?”周国泰戏谑地问:“觉得似曾相识?”林尘轻轻点头。
怎么会不熟悉呢,这是几天前他在义诊活动中接触到的部分病例的记录。尽管表述方法各异,但诊断的结果相差无几。
周国泰接着解释道:“那天你做义诊的时候,我恰好去看一位朋友。”
“我在一旁观察了许久,对你们看过的一些病人也做了自已的诊断,这就是我后来整理出来的病例记录。”
“那会儿我对你颇为关注,因为在所有参与义诊的医生里,你是最年轻的一个,而你的诊断速度和准确性都出类拔萃。”
“原本计划等你义诊结束之后找你交流一番,可惜年龄大了,精力不济,没能坚持到你下班。”
“谁料想第二天一早,在我的办公桌上便发现了你的名字。”
说到这里,周国泰也不由感慨,“信任一个人就要给予充分的信用,怀疑一个人就不要用他!”
“当前国家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,用这样冗长的方式考验一个人的时间与精力,倒不如多治疗几名患者更有效。”
听到这番话,林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心想自已刚才还在琢磨着应该怎样表现才算是真正的‘角色塑造’...
但与此同时,对周国泰的好感也油然而生。
确实,正是因为有着周国泰这类人才的存在,国家才得以逐步复兴,再次站起。
他拿起书桌上的两本医学书籍,恭敬地点了点头:“感谢老师的指导,学生一定牢记于心。”
周国泰看了看林尘,微微一笑,又将目光转向旁边静 着的秦淮茹,沉思了一会儿后起身走过去,打开了身后的一排柜子。
拿出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盒。
“既然你尊称我为老师,那我也不能白受这份称呼。”
“这里是友人赠送的阿胶,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,你就带回去吧。”说着,秦淮茹看了看林尘。
林尘微微一笑,“长者的恩赐,不能拒绝,接下吧!”“谢谢老师!”秦淮茹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。
周国泰注意到了林尘的一系列细微动作,忍不住摇头笑着:“好了,你们先回去吧,记得提前来准备...”
“好的,学生告退!”林尘连忙说道,转而又对旁边的陈保山道,“陈主任……”
陈保山开口纠正道:“以后叫师兄吧,我可以说是院长半个徒弟。”“师兄!”林尘眼睛一亮,应道,同时带着渴望的神情注视着陈保山。
陈保山被看得一头雾水,直到周国泰开玩笑:“师兄也是空口喊的不成?”
好你个调皮鬼,让你 !
幸亏身边还有之前答应送给她家人的阿胶,还没拿回去,否则今日真要颜面尽失了。想到这里,陈保山也释然了。
原来兜兜转转一圈,竟然害了自已?陈保山哭笑不得,沉吟片刻,从自已的白大褂口袋中拿出了一支钢笔。
随即,就在林尘愣愣的眼神中,陈保山取过周国泰桌上的纸张,笔走龙蛇地写了几个字,递给了林尘:
证据:现欠林尘初见面礼物一份,日后补齐!
陈保山
1952年×月×日
林尘顿时无语,这种玩法还真是头一回见…
别看陈保山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,原来也是一枚老手?
陈保山似乎有点不好意思,当轮到秦淮茹时,从口袋中拿出了他的钱包。从中取出一枚纯白无瑕的玉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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