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尘在胡同口发现了一辆木车,还偶遇了一个在此游荡的小贩,其模样与秦淮茹描述的相似。林尘让窝脖在门外等待,自已则陪着小贩进入院内。
此时,贾张氏仍在庭院中气势逼人地怒骂,而许大茂早已不知去向。王招弟先前还在试图平息贾张氏的行为,不想再让她出洋相。见到林尘归来,他的身影逆光而立,更显英姿焕发。
看到贾东旭蜷缩在一旁不停地干呕,贾张氏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悍妇,王招弟不由觉得脸红,便转过身去不再多管。
察觉到进院的林尘,贾张氏眼中的仇恨虽然一闪而逝,但她迅速恢复了常态,低头继续装作哭泣诉苦的样子。她的骂声表面针对许大茂,可究竟指谁,唯有她心知肚明。林尘带领着小贩搬出了一筐刀具,还特意用布盖住。他自已和秦淮茹则拎着两袋面粉跟随其后。
院外停着的平车,大家误认为是来帮助搬家的。他们穿着一新的服装,秦淮茹换上了新式的连衣裙,配以精致的凉鞋及一枚小巧的红色发卡点缀在乌黑光亮的发际间;林尘亦穿戴整洁。除了新娘回娘家访亲,难道还会去哪里?
王招弟站在床旁,透过窗户注视着外面笑逐颜开离去的两人,心头不禁感到一阵闷堵。林尘和秦淮茹此去是新娘回门。想到自已,虽然是在前一日嫁入贾家的长媳,但回娘家之日依然遥遥无期。
据贾张氏所言,为了购买缝纫机以及支付彩礼,家里几乎倾尽所有。贾东旭发放了工资才考虑回门之事。
同样是新婚的妻子,生活却相差如此悬殊。这样的不平等,令王招弟心情沉重如铅。恰好,贾张氏似是哭累了,抖落衣袖走入房间。“饭煮好了吗,招弟?”她询问道。“出去!”王招弟愤怒地喊叫。
贾张氏被吓到了,怀疑自已的耳朵:“你说的什么?”王招弟一跃而起,“听不见吗?我说出去!去洗澡洗净你的恶臭再回来!看你儿子都恶心成什么样了?”
贾张氏脸色铁青,逼近一步,“王招弟,你对着谁嚣张呢?我可还是你的婆婆呢!”“让我出去?这里是我的家,应该是你滚蛋!”王招弟一边说,一边用手掩住鼻子,“走就走,你以为我想住在你家?看看你们这对母子有多让人恶心!”“现在就回我娘家,如果你们有胆量的话就别来找我!”
随后,王招弟动作飞快地整理起了衣物。她打算借此机会逃避那些必须替贾张氏清洁卫生间的工作,至于未来如何?贾东旭是否会要求离婚?这一切都得由她说算。
因为王招弟记得清清楚楚:她之所以能够嫁入贾家,是因为有着一定的条件和保证——除非她做出了背叛行为,否则没有理由可以轻易解除婚姻。50元彩礼金一直紧紧地握在她手里。
归家之后,家族必然会对她倍加重视。王招弟心思透明,计策也盘算得相当周全。
“怎么又吵起来?”贾东旭在外呕吐了一阵后,瞥见秦淮茹像只小鸟紧随林尘出门,庆幸自已没再次吐出血来。心中充满嫉妒与不甘。
但他也清楚,在林尘面前吃亏太多,此刻得罪他并非明智之举。便决意不看为好,想着在外面嚎叫了一阵的贾张氏身上的味道应该减轻了许多。
然而,刚入屋内,就看见婆媳俩剑拔弩张,王招弟甚至在打包衣物,欲返回娘家。“招弟,你在做什么?”贾东旭迅速走向前,按住了王招弟散开的被单。
王招弟愤懑道:“我能干嘛?你自已问你的老娘。我在帮你周旋每件事,她呢?我只是叫她干净点再进门,她就对我破口大骂,还逼我走!”
“我还以为这家是我欠她的呢,我可不做这个服侍!”贾东旭尝试劝解,却感到头疼万分:“招弟,你冷静一些,我妈并不是那个意思…。”
王主任早就警告过他,一定要善待王招弟,否则新仇旧怨一起算。不过此时,贾张氏情绪激动,认为王招弟竟敢公然诽谤她。“王招弟,你不配在这里撒谎,明明是你让我离开,一点礼貌都没有,东旭你不要听她的,让她走..”
“走出这扇门,就不许再进来!!”“你儿子自已找死!”王招弟也不示弱。
趁机推开了阻碍她的贾东旭,拿起行李就要向外走。看到这一幕,贾张氏更为愤怒,见到自已的儿子竟被王招弟推开,怒不可遏地向她扑来。“王招弟,你竟敢打我儿子,我要与你拚命!”
空气中弥漫的难闻气味激怒了王招弟,她猛地甩了一巴掌,踢向贾张氏的腹部,后者瞬间眼冒金星,晕乎转向。“哼!”王招弟冷哼一声,提着包裹离去了。
“妈,您…没事儿吧?”看到这一幕后终于反应过来的贾东旭,慌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贾张氏,然而靠近的一刹那,忍不住反胃作呕。
贾张氏醒过神来,发现屋里已没有王招弟的身影,摸着脸上的 感,高声喊着:“老贾啊,你快睁眼看看我们这无依无靠的母亲和媳妇被人欺负成啥样了…”她继续控诉着,期盼丈夫能有所行动。
与此同时,林尘并不知晓家中这一出戏已经上演。此刻正陪着秦淮茹在市场选购肉类,并让她记住路线。
他们花了6元买了十斤肥肉和若干水果,还从商店购得了一些糕点糖果。随后,二人坐在货板车前往公交站。
公交车摇摇晃晃行驶了约半小时。下车时,林尘感到脚踏实处带来了新生般的舒畅,“下次再来,咱们骑自行车吧!”林尘提议道。
秦淮茹掏出一方手帕,细心为林尘擦拭额头的汗水:“下次我自已回来就好了,怎么能让你每次辛苦陪着我呢。”她轻声道。
这儿距离秦家村已经很近了,不过还需要走十来分钟的路。远远地,在村口玩耍的一群孩子中,不知哪个小孩一眼就认出了秦淮茹。
“姐姐,你回来了……”
一个小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欢快地跑过来。大约七八岁的模样,脸蛋上满是污渍,像个泥猴子似的。
“这是我妹妹,秦京茹。”秦淮茹望着像小泥猴一样奔来的她,略感无奈地向旁边的林尘介绍。这就是秦京茹?
林尘感到啼笑皆非,他曾两度造访秦家村却没有见过秦京茹,心里还觉得奇怪。此刻细看,她不正是之前缠着他讨糖吃的孩子之一吗?只是那时秦京茹的形象和现在差不多,没怎么引人注意。
“姐姐。”秦京茹来到近前,脸上挂满了笑容,只不过灰头土脸的样子加上缺失的两颗门牙,显得有些滑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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