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街道方是将我们的院子作为试点，他们自已也在探索阶段。因此，任何调整都将基于院子里的实际情况和居民们的意愿，所有决定都将向上级报告的。”
林尘显得有些无奈：“你们要是早说这些该多好？何必绕弯子把事情说得如此曲折。”
易中海注意到了周围人脸上明显的不悦情绪，意识到今天通过此次会谈树立权威的计划可能已经失败了。
好了，不再绕弯子了：“我们决定三位老前辈共同负责四合院的事宜，不分前后，只按资历排位，我是大掌柜，刘海中为二掌柜，阎埠贵则是三掌柜！”
“就是这样了，其他的具体内容晚上再说，今晚我们会召开全院第一次全体会议，请大家准时参加！”
“到此结束，各位自行安排吧！”易中海说罢，端起自已的搪瓷茶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。
刘海中的脸微微扭曲了几下，几次想暗示易中海给自已露露脸，讲两句壮壮气势的话，但易中海完全忽略了他。
这哪里按事先谈好的来着！
刘海中的目光突然冷了下来，瞪了林尘一眼，都是他的错。
林尘装作看不见，摇着脑袋说道：“哦哦，二掌柜和三掌柜？这听起来怎么感觉不如大掌柜威风呀..”
听到这话，刘海中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。
“五星红旗迎着风飘动，歌唱着胜利用响亮的声音..”
林尘随着高昂的红色旋律走进工厂，心中涌动着 ，充满动力。
“林医生…”
“林医生…”
虽然林尘依然笑着回礼，但是却隐隐觉得气氛有点异常。
以前大家都叫他‘小林医生’的...
怎么一下子疏远了？
“宝柱...”
“小林医生。”
哈，对上谱了！
林尘笑着说：“宝柱，你今天感觉厂房气氛不对吗？”
“不对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啊...”宝柱环顾四周，显得有些迷惑。
“但为什么我觉得每个人看向我的目光都有点特别？我没招惹谁呀？”林尘皱着眉问道。
宝柱听了之后，苦笑不得：“你难道忘记昨天你救人的事情传遍厂里的消息了？大家都是尊重你。以后我就直呼你‘林医生’好了。”
至于林尘骂人的事情，宝柱不好意思提，据说那天他的确挺凶的。
林尘也只能苦笑应对：“别这样，大家还是叫‘小林医生’比较亲切...”
一踏入医务室，才刚穿上白大褂，就有人敲门进来。
“小林医生...”
“春丽姐，你是哪里感到不适吗？”
张春丽被人护着进了门，她的旁边是一个憨态可掬的中年男人。
“不是身体不舒服，我今天是专程带你家这位来向你表示感谢的。”张春丽脸色喜气洋洋，笑容明媚。
“确诊了吗？”林尘也同样露出了笑容。
张春丽用手轻抚自已的腹部，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：“嗯，我们已经在红星医院做了B超检查确认了！”
“林医生，我真的不知怎样表达我的感激之情。”
“红星医院的医生告诉我，这次算是运气好，如果再拖下去，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。”
林尘摆了摆手，“春丽姐，真的不用客气，这只是我的职责所在。”
这时，张春丽转头冲丈夫厉声问道：“你还在那 什么？”
一旁的张春丽丈夫赶忙提起了手中的袋子，“林医生，多谢您救了我爱人和孩子，这是我家乡送来的一点土特产……”
林尘戏谑地答道，“您这是想难为我啊。”
“林医生，我可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小林医生…”
林尘摆了摆手：“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，等到小生命诞生时，给我几颗喜糖尝尝就够了。”
他接着提醒道：“对了，张春丽，你可不要再去搬重物，找领导调个轻一点的活儿吧。”
张春丽赶紧回应：“调好了，我已经被派到后勤部门照看仓库了。生完小孩，我就回去车间工作。”
林尘笑道：“这样最好，这几天你要安心养胎，好好休息。”
“小林医生，我听你的，只是这个——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。”张春丽将手上的土特产递了过来。
林尘无奈地起身，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：“好吧，其实我正巧有点饿，这些土产就算是我买的了。”
张春丽连忙摆手：“这不合适…”
林尘走近，将钱硬塞进张春丽丈夫的口袋。“你们将来要用钱的时候还多着呢。如果你们把我当作朋友，就不会在这方面固执已见，我一旦固执起来，连自已都怕。”
张春丽还想说什么，林尘已经半推半就地送他们出门：“别客气了，我还得看诊呢，就不多留你们了。”
这时，门外传来一个声音：“林医生，厂长大人找您。”
林尘耸了耸肩：“看吧，我真的有急事。”
张春丽无奈，只好拖着丈夫离开了。林尘则跟随旁待的一群人向厂长的办公室走去。
一路上，人们赞不绝口。“林医生，您昨天处理伤者时真厉害，那么多血，我都吓坏了。”“林医生，您从医多少年了？”其中一个人自我介绍道，“林医生，我叫李怀德，负责工厂的后勤工作。”
林尘正在随口应答着，忽然听到这个名字停下脚步：“什么，你叫什么？”
“额，李怀德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？”李怀德感到有些局促不安。
林尘摆了摆手：“没有什么不对的。”但他在心里却是暗自打量。这位李怀德看起来比自已年长几岁，体魄健壮，相貌虽不英俊却也算得上五官端正，未见脱发。
林尘万万没想到，在这中途会以这种不经意的方式遇见《风云》游戏中的终极BOSS，也是最终存活下来的唯一BOSS。
他好奇地问道：“你是做后勤的，怎么会承担起引导任务来？”
李怀德笑道：“我原本要去找厂长报告工作的，后来听说要找您，考虑到昨晚的事对我冲击很大，所以自告奋勇地来了。”
李怀德接着问：“林医生，你吸烟吗？”
林尘挑眉，看着递给他的香烟：“这是中华？”
他又仔细看了看：“等等，你这支中华看起来与我平时抽的不太一样。”
李怀德凑上前低声道：“是我岳父从一位 那里得来的，又被我拿到手里，说是某款特殊版，我一直舍不得抽。”
林尘抽了口烟，眼睛顿时一亮。确实不同，烟味极其纯正浓郁。
李怀德接着笑说：“我希望能与林医生成为朋友。”
林尘感到有点意外：“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？”
李怀德愣了一下，随即也笑了：“对，已经是朋友了。”
他邀请道：“今天晚上有空吗？一起吃个饭？”
林尘心中虽然不解对方的真实意图，但还是爽快地答应：“行！”
李怀德外表敦厚实在，实际上却是暗中表明自已是有背景的人物。
不过他好像也没什么能让李怀德心动的东西啊？
除非……
林尘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——表彰信！
“杨厂长！”
“林医生你来了！”杨厂长抬眼望向他，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。
“快来坐下，小王，去给他倒杯茶！”
林尘坐在了沙发上面，向正忙着倒茶的小王礼貌地点了点头。
“厂长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林医生，昨天真是多亏了你，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帮助，那个人怕是就没命了。”
林尘微微低头谦虚地说：“厂长过奖了，我不过是帮忙止住了血，主要的功劳在于协和医院的医生们。”
杨厂长摇了摇头，笑道：“你这可谦虚过头了，协和的主治医师都特意打电话来，对你一番赞誉。再说，昨天收到分局的表扬信后，我才知道原来你默默地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呢。”
林尘连忙摆手，“哪里哪里，其实也没什么大的事情，碰巧罢了。”
“对于有能力的同志，我们厂一直是优先重用的原则。经过领导层的集体商议，我们决定任命你为我们工厂医务室的副主任，因我们目前的医疗团队仅由你一人构成，所以实际上，你也就是代理主任啦！”
“相当于18级公务员的待遇哦！”
林尘心中一惊，心想：天哪，这竟然就成了干部了？
18级公务员，意味着他已经是正式的副主任级别了……
“杨厂长，这样真的好吗？”林尘显得有些不解。
他在工厂工作还不到20天，时间如此之短。
“林科长，难道是你对自已的能力有疑问？还是对我们领导的决定感到不满意？”杨厂长装作不满地问道。
这么快就有了新职位？
林尘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来：“当然不是！我会完全听从组织的安排的！”
“太好了！”杨厂长爽朗地笑了起来。
“另外林科长，关于您的奖励。原本想奖励您一张自行车票，但是听说您已经拥有了一辆。所以我们决定给您提供洗衣机票或电风扇票作为替代，您可以选择其中之一！”
林尘几乎没有迟疑：“我选择洗衣机票，谢谢您，厂长，也谢谢组织！”
“太好了！”杨厂长微笑着点头，起身走到桌子边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票交给了林尘。
“我是行伍出身的人，不太擅长这些客套的话！”
“如果将来在工作中或者生活中有任何困难，请随时找我帮助！”
“我知道了，再次感谢您，厂长！”林尘连忙表态。
这明摆着是在示好吧？绝对是的！
真是令人惊讶，没想到自已居然有一天也会成为某人示好的对象。
带着一阵晕晕乎乎的感觉离开了厂长办公室。
一踏入医务室，耳边便传来了厂区的大喇叭声：
“请注意，所有工友们，暂时暂停手头的工作，请听我发布一项重要的人事消息！”
“大家都要注意安全，不要因为停下手上的工作而发生事故！”
“自公私合营以来，我们的工厂涌现出了一群勇于进取、敢于创新的优秀员工……”
“尤其是医务室的林医生，他是最突出的一位……”
林尘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，心中泛起阵阵涟漪。
“通过工厂管理层会议决定，林尘医生将接任医务室副主管，并临时负责主管职务，其行政级别提升至18级！”
“期望他在新岗位上，能够贡献更多的智慧和热情！”
……
广播重复了三遍后，整座轧钢厂的氛围瞬间变得异常活跃。
若说因为他的救人之勇给林尘一些实物上的奖赏，大家都能接受。
但这直接将其提拔为副科长，达到18级的行政地位…
这种安排震惊了所有人。
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实际权力很大的职务。
通常情况下，他们厂里的各个部门虽然也会设有几位副科长，但这些职务大多是名义上的，并且大多只有7级公务员的行政级别。
而林尘这次的任命简直堪称一跃 。
不常说林尘是个单打独斗的孤家寡人吗？
现在看来，这背后的关系背景远比外界所认为的强大得多..
其实，连林尘自已对这件事也是困惑不已，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？
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的官员呢？
……
“厂长...”在杨厂长的办公室里，小王开口又闭口，犹豫着说。
杨厂长按熄掉手中的香烟，“你想问为什么对林尘有如此优待？”
小王笑着尴尬地回答：“是听说员工们都在议论，所以稍微有点好奇。”
杨厂长的表情十分冷静，“不该多管的事就少操心些，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。”
“好、好的！”小王一激灵，急忙拿起桌上的茶杯去倒水。
等小王离开办公室后，杨厂长轻叹一口气，摇头笑道：“要是我知道昨天那人没能得救的话，厂长的位子怕早就不属于我了，这样还能保持我的颜面吗？”
在“全聚德”的包间里，
“啊？杨厂长差点丢了厂长的位子？”林尘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，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
脸颊红晕的李怀德答道：“对的，现在...现在正处在私改公的关键阶段，轧钢厂还是国家首批公改私试点企业，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盯着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...”
李怀德因为酒精的影响，声音也大了几分。
幸好这是个私人包间，不需要担心有人无意听到谈话内容。
林尘对此感到好笑也觉得不可思议，他已经设想过许多种可能性：比如区公安局的罗局长特别欣赏他的才华，坚持支持；
或者被他救治的那个工人背后有很深的家庭背景，为了表示谢意……
甚至一度幻想某位出身显赫的女孩垂青于他……
却从来没有想过原因居然会是他帮助杨厂长稳固了自已的政治生涯。
“朋友，轧钢厂一旦发生事故，后果往往是无法挽回的……你的医术对我们来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，生怕你突然离开呢…”李怀德微醺地说着，言语含糊但意味深长。
林尘挑眉反问：“那么，你说你愿意与我结识，是在知道我即将得到晋升的前提下吧？”
李怀德仿佛更清醒了一丝：“不…我不是因为这个…我只是李怀德，一直行事磊落坦荡，即使是你到了副科的职务也不会成为核心圈的人…我真心欣赏有才能的朋友！”
此刻，林尘对李怀德的印象确实有所改观。
原本他猜测李怀德接近自已可能是别有用心，但现在看来，后者确实带着明确的目的而来，同时也在寻求真实的友谊。
这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小人。
他会让你清楚地了解到他的意图是什么，而不是用各种花言巧语来欺骗你。
林尘蓦然间理解了为何李怀德能安然渡过最后。
他清楚自已的需求所在，
也知晓哪些界限不可越雷池一步。
属于他的绝不退让，不该他的绝对不染指。
这般行事风格，让他无论身处何境，都能逍遥自在。
来到四合院时，前院早已人声鼎沸。
他的心情不由为之一振，头脑也为之清明了许多。
原以为自已今晚会因为应酬错过全体会议，没料到大会仍在进行中。
“林科长回来了。”
一声惊呼过后，满屋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他的身上。
“啊，打断了大家会议真不好意思。”
“别介意，不介意，林科长你的到来恰逢其时。”
“确实，讨论刚刚进入重点阶段。”
院内过半数的人都与钢铁厂相关，不论是职工或是家属，在这位‘官员’面前，自然而然表现出敬畏之心。
易中海的目 杂，打心眼里佩服起来，坦承这一次确实低估了林尘的能力。
刘海中的表情则十分不甘，他对林尘能当上副科长充满疑惑：为什么同是人，林尘就能轻松做到？自已想争个班组长也是屡遭阻挠。
好不容容易攀上了院管理者的职位，正打算享受这份‘权利’带来的满足感，不曾想林尘已飞黄腾达至副科级别。
“林尘，祝贺你晋升为副科长！”易中海站起身祝贺道。
“你是咱们这个院子里走出的第一位官员，为所有人家光宗耀祖了，让我们一起热烈欢迎吧！”
掌声响起……
“乖乖，行员编制18级，薪酬得多丰厚啊？”
“的确，我特意了解过，每月竟有87块5，我们院子的最高水平。”
“你还没算进各种补贴，算下来应该能有90多块了。”
人群中，贾张氏锐利的眼睛中充满了妒忌。
这有何道理？林尘如此年轻便达到如此地位，仅仅是因为救治了数人罢了，这又算得了什么英雄事迹？医界中救死扶伤者不在少数，难道他们都未获晋升？
林尘肯定运用了不当手段，说不定还私下向 献礼以求恩惠…
而她旁边，王招弟的双眼中闪烁着星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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