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屿很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封宴,他没想到会有母亲这样对待自已的孩子:“她打你干什么?”
“她想让我学乖。”江封宴道。
“你都这么乖了还要多乖?”
秦屿这样脱口而出的话让江封宴愣住:“我很乖?”
“对。”秦屿温声道:“随便找个人问问,看他们想不想拥有你这个儿子。”
“……”江封宴不想问,“你父亲呢,他为什么打你?”
“没钱给他买酒喝,在外面不如意回来找个出气的。”秦屿道,“不过他入狱了,动不了我,你母亲还会打你吗?”
秦屿还是有些想象不到江封宴挨打的场景。江封宴性格安静心思缜密,什么事都不争不抢,成绩还那么好,这要是换成别的家庭都当宝一样宠着,会舍得动手打?
“没怎么打了。”江封宴回道,他更想知道秦屿的情况,结果秦屿也在将话题往他身上转,他干脆一次性说完,“她比较严厉,所做的事都只是为了我。”
秦屿总觉得江封宴的情况没有他所说出来的那么轻松,注意着对方的神情,忽然想到了什么,胸口开始发闷:“你之前拿刀划手臂,是因为你母亲给你的压力太大?”
江封宴与秦屿对视着没做回答。
他如果说不是,秦屿大概率会继续追问,最后他绝对会遭不住秦屿的追问全盘托出,他如果说是,那这件事情很快就可以越过去。
可他不想再对秦屿撒谎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江封宴含糊道,“我不会再拿刀划自已。你也是,你不会和你父亲一样,你会走你自已选择的路。”
也许从小到大秦屿经历过很多鄙夷和歧视,被嘲讽过很多次“有其父必有其子”,但他从未将自已当成是一个冷血残忍的人,总是尽可能地去帮助自已的同伴。
自身难保还拿出五万块钱去借给周文远是一次,知道自已带着心思去接近他还接纳他也是一次,他似乎从未对任何人坐视不理过。
如果一株植物烂在沼泽当中,所有人都只会觉得见怪不怪,同时认为那是一片乌烟瘴气的地方。但如果一株植物在沼泽当中挣扎出了自已的模样,长成见血封喉的荆棘,那么在那一刻,所有的腐烂和试探,都只会成为它不断茁壮的养分。
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夜市的尽头,前方已经没有灯笼,街道通向城市公路,冷风拂面,吹散了身后的喧嚣。
秦屿安静后江封宴更不知道要去说什么,静静地跟在秦屿身旁。
秦屿其实只是在顺着江封宴的话陷入了短暂的走神,回神时发现江封宴走路动作越来越不自然,笑了,伸手拉住江封宴的手臂,只是还没用上力道:“有没有伤?”
江封宴:“没有。”
秦屿虽然得到了答案,却还是改成抓江封宴的手,另一手按着对方的肩膀,凑身吻了过去。
四周没有人,安静得只剩下风吹向树叶发出的响声,刚刚满世界的店铺老板叫喊声此时仿佛隔着好几层玻璃,只能透过印象隐隐听清在喊着什么。
江封宴配合着秦屿的吻,在秦屿伸出舌尖时主动张开了唇,将这个亲吻进行到最深的那一步。
唇瓣分开两人都不会再像前几次那样喘那么急,只是呼吸重了着。
秦屿看着江封宴因为敏感而发红的耳朵尖,开玩笑道:“怎么亲这么多次了还是对我这么客气,那你还怎么对我进行家暴?”
江封宴在秦屿面前连话都不曾重过多少,“家暴”那么遥远的词他连梦都不敢去梦:“不家暴。”
秦屿主要想表达的还是前半句,他想让江封宴和他交往再也没有芥蒂:“我是会吃了你吗,怎么在我面前那么放不开?”
江封宴故作镇定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。
他不是放不开,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他一直很努力地去接近秦屿,也下意识地让自已忽略一件事——他和秦屿其实没多少共同话题。
他们都不是喜欢对外宣泄自已处境的类型,一个在读书,一个孤注一掷地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做准备,谁都不想去影响谁,只能避着这个话题不谈。
除去这个就只剩下空有壮志的抱负和不知道会走向何方的未来,再加上江封宴不擅长找话题,于是每次话题结束后他就只能开始保持沉默。
在寂静之中秦屿似乎也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,但他选择和江封宴一样避之不谈,换了说法:“你就没什么心事可以倾诉吗?常年端着生人勿扰的架子,我看着都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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